萧毓岚撩开纱帘,俯身偷个香:“嗯,朕可不就是想藏个叫洛洛的娇吗?可惜这个娇是朕的克星,只能宠着,藏不得。”
洛闻歌顾及着待会出殿门,外面有诸多视线在盯着,没再牵萧毓岚的手。
这是在宫里,除了皇帝最大,还有个太后在呢。
在没和太后敞开心扉聊过前,洛闻歌不想给老人家过分添堵。
萧毓岚也没勉强他非要这样那样,又低声说:“你要说给藏,朕保管一门心思藏你。”
洛闻歌淡笑不语,在萧毓岚心里隐有失落,将要出殿门前,他快步上去,贴着萧毓岚耳边:“大势将定,我就让你藏。”
萧毓岚唇角翘了起来,见到侯在殿外的李公公等人,又将笑意压下去。
“摆驾花朝池。”
李公公视线不敢乱放,目不斜视转身:“摆驾花朝池。”
一行人悄然无声往花朝池而去,路上也无人大胆回头看洛闻歌和萧毓岚,显然早就被敲打过,不该问的事一句不多说。
后宫内发生的事很少能避开太后的眼,从洛闻歌跟萧毓岚出凤栖殿那刻起,太后就收到消息。
桃碧躬身在旁边,给太后捏着肩膀,不知道她老人家是何神态,不太好开口。
太后也说不好心里什么感觉,不说两句不太舒服,她闭着眼睛,语调悠悠:“桃碧,你觉得洛闻歌如何?”
桃碧回想曾见过几次的洛闻歌,次次惊艳,仔细措辞道:“颜色生得极好,满腹诗书,过于聪慧。”
太后重重叹了口气:“别只说表面看见的。”
桃碧迟疑片刻,又道:“他有洛阁老留下门生做人脉,真有心想做朝内新派系易于反掌,要想让陛下寸步难行,也就是时日问题,陛下若长久宠信于他,这……”
太后缓缓睁开眼睛,精光从内闪过:“你都能看出来的事,陛下不可能不知道。”
“那陛下如今还宠着他,莫非是……”桃碧以自己理解猜测道。
太后重新闭上眼睛,还记得和萧毓岚因洛闻歌起争执说的话,内心还在摇摆不定:“你信洛闻歌忠于陛下,至死不变吗?”
这个问题太尖锐又很危险,回答不好很容易让太后以为自己是帮洛闻歌说话。
桃碧在这刻沉默了,总觉得不回答更好。
太后什么人没见过,听不见桃碧回答,温声道:“你就当在闲谈,哀家不会怪罪于你。”
桃碧轻声应了,说话还是小心翼翼的:“若是以前,奴婢不信,从洛大人近来所行之事来看,奴婢倒愿意相信他是真效忠陛下之人。与谢大人及慕容大人一样。”
桃碧不知道萧毓岚和洛闻歌亲密无间的事儿,还当两人是纯洁君臣关系。
太后听了,条件反射反问:“你从哪看出来的?”
“陛下三番五次将洛大人推到风口浪尖上,洛大人非但半点怨言没有,还趁此机会拔掉朝内党羽,要说这不是效忠陛下,那奴婢一时也想不到是为何,这放在以往便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桃碧这番话点醒太后,让她想起忽略掉的地方。
那就是洛闻歌为查徐应屏和设计沈爵,在根基不稳定之际,一意要查下去,正如桃碧所言,那时的沈爵和徐应屏在朝内如日中天,谁查都是吃力不讨好。
洛闻歌怎么就愿意查了呢?
他要是心怀不轨,坐看朝内局势乱糟糟,不是更容易出头吗?何必挑最难走的路呢。
太后抬手让桃碧停手,仍旧闭着眼睛:“你先下去,让哀家静静。”
“是。”桃碧行礼,低头退出去。
太后手里佛珠不停,心头思绪万千,是时候该摈弃偏见,好好和洛闻歌聊聊了。
被谈论的主角洛闻歌,趴在池边,享受萧毓岚的搓澡服务。
“我想把元明琅他们丢到刑部去。”
萧毓岚下手不敢太重,他皮肤白又有点娇嫩,一不留神就有红痕,因此擦得格外全神贯注,听他说话都是心不在焉的。
“嗯,随你。”
洛闻歌侧脸垫在双手交叠上:“嘴巴太硬,问不出话来,到时让慕容郁再去走趟过场。”
两人单独相处时候,他提到第三个男人的名字,成功让萧毓岚回神:“然后呢?”
“然后让礼部修书一封递到北疆,看看那边怎么说。要人的话,不可能白给,总得让他们给点儿什么。”
萧毓岚的手顺着肩胛往后背往下走,嗓音越发低沉:“你想要什么?”
“他们最舍不得什么就要什么。”洛闻歌感觉萧毓岚碰到他的痒痒肉,条件反射弹了下,扭头抱怨了声,“那儿别碰。”
“痒?”萧毓岚说着揽着他的腰,将人换了个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