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净软低着头没说话。
在谢知意看来她是心思被别人戳破，羞恼生气了，瞬间忘记了自己刚刚问话的目的，慌张开口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看的，你别生气啊。”
原本顾净软就不是生气，而是想怎么解释这个话题，昨天她只是想想，没想到计划书还真被姐姐看见了，有些慌乱。
只是她没想到，姐姐会用这种语气叫她别生气了。
原本是怕被质问，只是装一装的她，装得更起劲了。
顾净软没说话，谢知意又道：“软软你还小，人心险恶，而且开太早的花往往没办法开到最后，别那么早谈恋爱知道吗？”
“姐姐你果然看完了。”顾净软哭丧着脸，耷拉着脑袋。
谢知意闻言还以为伤害到她自尊心了，开口解释道：“我就看了一点，真的。”
“真的？”
“真的。”
顾净软低低应了一声，又喃喃道：“姐姐，是不是和别人谈恋爱都很危险啊？”
谢知意诱哄道：“是啊，别人都很喜欢欺负单纯善良的女孩子。”
顾净软：“姐姐会欺负我吗？”
谢知意闻言知道她刚刚的话成功疏导了她，便回答道：
“不会。”
顾净软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声音轻柔道：
“那姐姐和我谈恋爱就好了啊！那别人就欺负不了我了。”
撞上她清澈的眸子，刹那之间心里某棵种子破土而生，肆意生长。
她想说好啊。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一天不回谢家，她就一天不能明面上和她在一起。
而且万一她只是开个玩笑呢？
谢知意久久凝视着她，目光挣扎犹豫。
顾净软笑意逐渐减淡，换上平时乖巧的表情：
“我开玩笑呢姐姐，你不会当真了吧？”
看见谢知意松了一口气，赌气似的又加了一句：
“姐姐是姐姐，怎么能和姐姐谈恋爱呢，你说是吧。”
谢知意身体一僵：“软软，其实…”
“啊到了呀，我还有两篇课文不会背呢，先走了啊。”
顾净软眼眶有点酸涩，出了车门不再管谢知意反应就离开了。
谢知意听见她没叫她姐姐，就知道她这次真生气了。
可是刚刚不是不生气了吗？为什么突然又生气了？
这还是顾净软第一次甩脸色给她。
可是她不是来质问的吗？怎么变成这个场景了？
考完语文之后没到放学时间，需要再上一节自习课，许盼盼发现顾净软趴在桌上有些闷闷不乐，以为她是考试没考好，准备过去安慰她一番。
“同学，换一下位置，你坐我那去。”
“哦哦好。”文远闻言立马抱着书走了。
许盼盼坐下，抚摸了一下她的肩膀，鼓励道：“考试嘛，难免会出现失误，考不好下次努力就好了啊，别影响下一堂考试心情，听我的，现在就拿起书本准备下一堂考试。”
顾净软闷声道：“选择题错了一个，诗句填空全对了，作文立意对了。”
许盼盼：“…再见！”
整半天，她这副表情就是在哀悼那错的一个选择题？
是她想多了，
“诶别走。”
许盼盼刚一起身就被顾净软拉住了。
许盼盼回头正准备骂她两句，就看见她有些发红的眼眶，将话咽了下去：
“你这是高兴地哭了？”
顾净软叹了口气：“考试至于让我这样吗？”
许盼盼恍然大悟：“谢知意？”
顾净软点点头：“我今早表白被拒绝了，难受。”
许盼盼震惊：“拒绝？你怎么表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