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试了?你不是很嚣张吗?”
眼瞅着对方恶声恶气的模样,风长安不敢说话了,他把头埋进云诩怀里,作逃避状。
云诩心底软的一塌糊涂,他原地站定,定定的看着风长安的头。要是师尊乖一点,像现在这样,他也不会动不动就威胁。
正如顾青所说,因为求而不得,所以无所不用其极,丧心病狂,卑鄙无耻。
这世上的人,没有一个比他更卑鄙无耻,比他更丧心病狂。
为了一己之私,可以不顾一切,用及其极端的方式锁住明显不适合圈养的金丝雀,痴心妄想的想锁一辈子。
云诩闭上眼睛,定了定心神 ,睁眼接着往前走,房门仅在几步之遥。
他刚迈开腿,风长安就猫似的,钻了出来,仰头瞧他,瞧着瞧着,就开始犯糊涂,抬腕搂着他脖颈,笑出声。
“笑什么?”云诩问。
“笑……唔,你……好看。”仿佛处在云端,在云上蹦跶,风长安思维有些混乱,胡乱答到。
笑你好看?云诩忍俊不禁,接着问:“哪里好看?”
“这里。”风长安老老实实的指了指他脸。
云诩头一次觉得长得好看,也是种幸事。
他瞧着师尊压根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的样子,眼睛一亮,快步推开门,把师尊放在床上后,从桌子上摸出一支笔,刷刷几笔,写下几个字。
卷着纸张,坐到床边,云诩道:“师尊,你下次还喝酒吗?”
提到酒字,风长安精神大震,翻身坐起:“喝喝喝!”
云诩伸手扶住他,用卷起的纸张敲他手背,冷喝道:“喝什么喝!”
风长安被他一呵斥,气势弱下,弱弱道:“不喝……不喝……”
“口说无凭。”早知师尊醒来,就万事全忘了的德行,云诩在床上铺开纸,将泥印递到风长安面前,“画押!”
风长安乖乖的伸手,画押,捧着写有“再也不喝酒”的纸张递给云诩。
好听话,真是太顺利了……
云诩有那么一瞬间,希望师尊一辈子都别醒酒。鬼使神差,他收起“逼供”工具后,小声道:“师尊,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心跳加速,云诩手足无措的看着风长安,平日里的淡定烟消云散。从一开始,师尊从来没有主动过,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一人的独角戏而已。
人嘛,总是要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并不是自己一人的独角戏,希望得到回应,即使这回应是谎言,也甘之如饴。
风长安定定的看着他,笑意不减。
云诩慌了,咬唇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别当真……” 风长安眸子朦胧, 里面似乎盛有星光, 他歪头瞧他, 左瞧瞧,右瞧瞧。云诩不敢与之对视, 起身欲要避开对方的目光。
仿佛是为了突现他的无耻,这目光太过纯粹,纯粹的让他只能狼狈逃离。
“嗯,好。”
字音又软又轻,击打在云诩心头, 他愣住, 回头去看声音的主人。
犹豫片刻, 云诩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师尊, 你……是在回答我哪一句话?”
清甜酒香弥漫,温热轻轻覆在唇上,柔软异常,这人离得近了,还能嗅到竹叶清冽的冷香。
风长安一触即离, 然后抱着膝盖, 小鸡啄米似的认真点头:“好了。”
狂跳,云诩听见自己心脏在狂跳, 无可止滞的暖流从心底流出, 向四肢涌去。云诩怔在原地一会, 半响, 才缓过神, 他低下头,舔了舔唇。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余温,酒香清冽。
甜的,特别甜。
热气忽的腾到脸上,云诩余光偷偷观察师尊的脸色,风长安察觉到他在偷窥,醉醺醺的眯起眼睛笑,朝他招手。
慌,满脑子都刻满慌,从容淡定四字脱缰野马似的,弃他而去。云诩磨磨蹭蹭的挪了过去,面红耳赤道:“师尊,怎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