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歌点头。
大师兄一咬牙:“你一定是有原因的!”把她往船舱底带,又叮嘱她,“你只要把你做的事情,和事情做出来的原因说清楚就好。”
接下来的所有时间里,岑歌在大师兄的陪同下,在比走廊更加昏暗的船舱底,接受着兰茶等人的询问。
一同在房间里的,还有戏无衡,他是目击者。
她被几个重复的问题问得翻来覆去。
“你是怎么杀他的?”
“你为什么杀他?”
“你和他之前有什么关系?”
“…………”
问到后来都是车轱辘话,她回答的也都是重复的话,她甚至说烦了,几乎想拽着他们的布袍说:“我男朋友是岭南!他越戈和我什么关系,屁关系都没有!他要关我禁闭我反杀他难道不是正当防卫吗!”
可岭南现在应该在逃跑路上,她在这耐心的和他们耗,也是减少岭南被发现的概率。
她只能按捺着怒意,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回答着。
明法堂的几个人和兰茶小声地交流了几句。岑歌说的话逻辑很清晰,没有编造的痕迹,和戏无衡说的话也能对应得上……只是可惜没有更多的目击者,许多其他的审查方法也只能在门派中用上……
“回到门派再议,”兰茶给出阶段性结论,“现在先请她回船舱休息吧。”
岑歌被大师兄带着回船舱。站到走廊上时,岑歌感到很稀奇。她从明亮的房间离开,在走廊上,她觉得走廊昏暗。可她现在从更加昏暗的船舱离开,走到走廊上,她还是觉得走廊昏暗。
归根到底,还是在走廊的时候,她的心情没有好过。
大师兄刚给她挑好一间空房间,甲板上有人吼道:“到门派啦!准备下船!!!”
岑歌还没觉得什么,大师兄却明显松了一口气,感叹道:“太好了!师父说过,她会出关接赤炎峰去秘境的所有弟子回去,一一补贴丹药的!”
岑歌的心却揪了起来。
岭南逃跑的事,就要被发现了……讨厌他的师父发现了他逃跑的事实后,会用什么样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手段,去抓他回来呢?
他会不会……再次入魔呢?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姑且也算是十一点吧哈哈哈哈 紧接着,岑歌就发现她多虑了。
——她应该先担心自己。
大师兄接到玉牌通知后,等其他无事的人都下船回各自峰门后,才满脸不情愿地带岑歌下船,去见明法堂的人。
船下已经候着几个明法堂的人。修为大多是在金丹期,都穿着赤红金边的堂服,衣袍整肃,见之生怵。就算是没罪的,看见他们也要慌。
岑歌站在船板旁,就有些隐隐担心,明法堂里会不会有一些特殊的手段,发现她是穿越的,然后当成夺舍的魔头消灭掉。
她几乎能想象出画面了——严肃到没有五官的明法堂堂主,在肃穆威严的大堂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朝手下一挥手:“这个魔头,乃一组特掉!”
嗐……
和她一起被要求面对明法堂的还有萧婳,并其他几个不知名的鸡鸣狗盗的无名小辈。估计也是要一起被“乃一组特”掉的。
萧婳看起来已经放弃思考,什么罪都认的俯首模样,发了半晌的呆,只扭头看见她的时候活过来一般,诧异开口:“你怎么也要见他们?”她四处看了看,“岭南和戏无衡都不在旁边,你是嫌烦了,都杀了?”
岑歌一阵无语:“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萧婳,一个凡人,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还在修真界里和一个修士叨叨逼逼。重点吐槽戏无衡无故消失之谜。
岑歌心道,戏无衡是一个自由人,他要去哪是他的事,没必要多说。
于是,她一句话都没听进去,让自己的注意力全数转移在明法堂傲然交涉的修士身上。
那个人是一位女性修士,一袭素白长袍,只腰间与衣袍缀着些金红色的灵纹,头上紧紧挽了个髻儿,用白玉钗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