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也没纠缠,只道:“没事,你忙去——记得赌注,别找人打架了。”
程月红着脸,朝岑歌笑道:“谢谢姐姐带我进来,我走啦。”
岑歌朝她挥挥手。
等谦渊和程月都走了之后,大师兄惊奇感叹着:“谦渊这家伙蕴悯都管不住,居然对程月很温柔的样子,岑歌,你和戏无衡——岑歌?”
殿舍内的园子里,早就没有了岑歌的身影。
…………
赤炎峰顶冷的很,师父的表情也很高深莫测。
岑歌硬着头皮说完她的话:“我对门派大比没有兴趣,打算直接下山去。”
“救岭南?”
“嗯。”
“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喜欢岭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论文写完了。 面对师父的质疑,岑歌只一脸无辜的看回去。
师父住的殿堂宽阔又高大,阳光透过狭窄的窗棂,殿内有一些亮色。偏偏是有了亮色,于是更显得殿堂四周照不到阳光的地方,昏暗。
师父深棕色的眸子已经近乎漆黑,暗光涌动,凝视着装乖卖俏的徒弟。
这种眼神令人害怕,像是弥漫着血腥气的深夜。
很容易理解的……师父和魔域的人敌对打仗,她最好的朋友也因此丧命。她不可能对魔域血统的人有好感。
岑歌心里透亮,面上更是摆出无奈的笑:“我只当岭南是一个朋友……毕竟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他的血脉传承。”
师父冷冷地看着她。
岑歌依旧是笑着,一丝动摇都没有。原剧情已经跑到了爪哇国,她现在也只是听凭本心。
“我总归心怀愧疚。”
师父:“…………”
师父眸色晃动,在昏暗的殿中预兆昏晦的情绪。她欲言又止半晌,最终咬着牙,挥手:“翅膀硬了就赶紧飞,别在我眼前碍眼!——你找大师兄去。”
岑歌哭笑不得,师父这是死鸭子嘴硬呢,垂眉笑答道:“徒儿告退。”
她躬身原地退了三步,之后转身推开门。阳光璀璨盛意,照得殿前的稀疏草地都迸发着勃勃生机。
师父在她身后道:“记得把门带上。”
岑歌依言,在踏出殿阃后阖上门。在渐渐合上的门缝中,她看见师父松垮垮的靠在椅背上凝望着她,大殿昏暗,师父的神色依旧难解。
可能这就是化神期大佬的喜怒不形于色吧。岑歌只能如此解释。
等她回到殿舍正殿,看见后知后觉,问她升金丹秘诀的大师兄时,她才发现——
师父没有问她她如此迅速升金丹的缘由,也没有问她目的地,更没有问她具体的方法。
仿佛她做什么都可以。
又仿佛她做什么都是——
无用功。
大师兄做事十分牢靠,岑歌都不知道怎么向他说明出门派的事,大师兄却在第二天就妥帖的安排好了一切,除去文牒等必要的下山材料之外,光是补充灵力的丹药他就单独准备了一整袋。
大师兄还说:“师父说你的历练要先去南周国,那里挺远的,离魔域又近,挺危险的。我请了个人带你去。”
简单来说,千山宗的西南方向是南周国,南周国的西南方向是魔域。可以说,魔域的每一次扩展,直接受到侵袭的是南周国。
岑歌不懂路,有一个人陪着迷路不是坏事,她就点头。
大师兄道:“你应该也认识,是蕴悯。”
岑歌点头……等等!
“他不是要参加门派大比吗?怎么……”
“慈溪寺那边也同意了,说他平常只爱闷在门派里读书,怜悯心又泛滥,难得同意去外头□□,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岑歌:“……”一下子不知道该从哪槽起。
她从第一次见到蕴悯开始,就有一种直觉,蕴悯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如果说岭南是明面上的厉害,主角级别的,那蕴悯就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厉害,戒指老爷爷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