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谦渊,神色不太好,盯了她半晌,疲倦道:“你帮忙看一下吧,娇娇死了。”
岑歌:“什……么?”
岑歌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谦渊的话还没说完:“她昨晚来找过我,”顿了一下,“后半夜回去的,如果可以的话,就说她和你吃完晚饭后就回屋里,行不行?”
他一副很头疼的样子:“她的媚意半夜时最浓重,所以我都是半夜给她讲经……但事情说不清楚的,他们只会相信我和她有什么。”
岑歌:“……”
要不是楚娇娇说他吃孟勒的醋,甚至直接冲进孟勒的屋子,她都要信了谦渊的鬼话。
谦渊还在做保证:“你要什么宝物,可以许诺,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岑歌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我要先去看看,能确认,人被杀和你没有关系。”
谦渊松了一口气。
到了尖叫发出的地点。
是前院通往后院的小路,岑歌见过楚娇娇走过一次。
路边是花草,在一无所知的随风摇曳。
楚娇娇本人,则伏在地上,头朝后院的方向。
脖子上有显眼的勒痕。
城尹也是修士,习惯了不睡觉的日子,听到消息,又过来了。
府役检查了之后禀报,额头又有被击碎的灰蓝色石头。
岑歌心下一跳。
她想起了昨晚被窥视的感觉。
城尹却很警觉。
“额头里有灰蓝色的石头……是不是什么邪|教特地摆的仪式?”
岑歌:……嗐,差不多吧,她们都是女主。
城尹说过说猜归猜,还是老老实实让人测灵力反应的。
在场的,谁都没有测出来。
城尹更加坚定他的猜想。
忽然有人说话,冷不丁的:“还有人没测。”
城尹:“谁?”
岑歌也朝声音来源一瞧。
是蕴悯。
消失一天,蕴悯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很淡漠。
但他嘴巴一抿,就脱离了旁观者的身份。
他也参与了事件。
他说:“程月的还没有测。”
城尹不信任的目光投射,府役连忙辩驳:“程月的我测了啊。”
蕴悯淡淡道:“程月的武器,测了吗?”
府役一愣:“她有武器?”
谦渊也惊了:“师兄,你在说什么?!”
蕴悯道:“清谷阁向来避世,以草木为生。你让程施主随便拿根叶子,再测测她的灵力。”
府役依言从地上揪了棵草。
程月叹气道:“不用了,娇娇姐是我杀的。”
谦渊:???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把人都杀了,还尊称对方是姐。
程月坦诚了她杀人的过程。
挺简单的,在路上蹲守,拿根麻绳,注入灵力后勒断娇娇的喉咙。知道她额头里的灵核能让她复活,就同样用经过麻绳转换的灵力,把灵核破坏。
岑歌想起了,她昨晚在地上揪起来的一棵草。
现在看来,就是程月埋下的眼线。
……很多事情也都能想得通了。
程月莫名的心情低落,半夜和她一起在屋檐上“看月亮”的行为,脱口而出的“梦娇娘”。
都是因为程月嫉妒楚娇娇,嫉妒,愤恨,乃至于知道楚娇娇是梦娇娘后,得到正当的理由,“她一定是勾走了谦渊的魂”,于是杀了她。
岑歌甚至有了更荒唐的想法。
那天晚上,楚娇娇去套话孟老爷,结果谦渊冲进屋……那个晚上,程月该不会听了全程吧?
某种程度上,程月也蛮惨的……
谦渊也不是不明白,惨白着脸,在原地怔怔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