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来的岭南,苍白的脸色冷漠如故,不想说话,甚至有点想打哈欠。
萧婳看着他们,神色又是痛苦又是震惊:“怎么……怎么会?!”
岑歌也是烦了原女主这个跳梁小丑,不理她,只细细一嗅,认真分析:“闻着像是有迷迭木,清热解毒的药反而会加剧迷药效果?”
岭南点头:“嗯,只适合用性温的丹药压制药性。”说完,他瞥了眼神色如常的岑歌,“不过千年雪莲压制一切迷药。”
“哦——”岑歌了然,清心丸真乃神器也。
她数了一下兜里清心丸的数量,发现还够她嚯嚯数个月,就放心拿一粒塞到戏无衡嘴里去。
这下,情药有和没有一样了。
又察觉到戏无衡的丹田有摇摇欲垮的架势,忙又从袋子里拿出增灵丹,也摁到他的嘴里去。
戏无衡老老实实张嘴吃药。略一调息后,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岑歌手上拿着的玉牌,他笑嘻嘻地表功:“我还奇怪呢,怎么玉牌突然就挂了,担心你出事,就一直敲,直到玉牌拿出储物袋,能重新接通为止。”
声音同时从他的身上和玉牌中发出,颇具喜感。
岑歌惊奇地“哇”了一声,随即又惊又怕地感叹道:“如果玉牌没有连上,你要怎么办呢?”
“……”岭南垂下眼,默默扭头面壁思过。
戏无衡的笑意温暖了几分,抬起没有握剑的洁净的手,揉了揉岑歌的头,“没有什么怎么办的,现在不是没事吗,你别怕。”
岑歌定了定神——
还是怕。
如果她没来,他本就灵力透支,聚集灵力捅了萧婳一剑后,丹田崩溃与情药侵袭并发,他的未来会怎么样?
并且,她也没能做到什么……萧婳现在只是个炼气一层的小菜鸡,她流血过多,灵力运转来不及抵消掉剑气,是会死的。千山宗不允许同门相残的。
她没有把情绪写在脸上,只在心里转了转,就抓狂着,要想办法捞萧婳一条小命。
戏无衡却泰然很多,见岑歌抿着嘴往萧婳望,哪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他继续耐心解释:“不怕的,我和明法堂的几个师兄师姐也比较熟,知道那里的规矩。试图加害他人的,罪责一般就是摧毁丹田,逐出师门。如果在收押期间逃脱的,查明罪责后,杀无赦。”
岑歌怔怔眨眼,开口,“……真的吗?”不知为何,她心里终究没底。
“不信的话,我们打个赌?”戏无衡笑道,“就赌我有没有事。如果我有事,我整包储物袋就归你了,如果我没事,你要把什么给我?”
给什么?岑歌想着,心头忽然一阵慌乱。戏无衡琥珀色的澄澈眼睛仿佛都能看出其他深意。
她忙蹲下去看萧婳的情况,口中嘟囔:“不赌,才不咒你有事呢。”
戏无衡叹笑一声,“你也不用看萧婳的,她死不了。”
萧婳还在为情药的无所作为而震惊,垂着眼不断喃喃“怎么可能”。
她的肚腹还在不断往外流血,但的确能感知到,流的速度已经越来越慢。
说到萧婳时,戏无衡的语气就多了疏离和冷漠:“她亲了我扔到海底的玉牌之后,锻体等级忽然变高了,恢复能力强的很。”
岭南忽然开口,声音是压抑不住的颤抖:“如果不是你拼命聚集身上的灵力,那一剑可能连皮肤都刺不进去。”
戏无衡懒洋洋地笑应着:“是啊,剑修嘛。”
萧婳恍若未闻,只近乎疯魔地喃喃“怎么可能”。
岑歌探查了一下,确定萧婳只是毁了丹田,身体还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帮她恢复身体。
彻底失却面对原女主诡异的怜悯心,她彻底坦诚表示自己厌烦的态度:“在专门炼丹的赤炎峰弟子面前说你的迷药无人可挡,你在想什么啊?”
有一瞬间,萧婳愣住了。
随即,她悲悲戚戚地哭了起来,爱她的会说是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厌她的会说是哭哭啼啼惹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