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直为此心焦的大皇子也有些愤怒:“她竟然如此歹毒,她在宫中这些年,深知皇后的脾气,就连因为排解思念而领养的她,都被皇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何况真的是父皇的女儿,她这是想小妹死!”
“所以,她既然这么想同那边一伙,我索性嫁她过去,眼不见为净。如此说,你们还觉得我狠心,还觉得是我在利用这个义女?皇后知道的事儿,那吴直不会不知道,而他们怎样对待这个郡主,朕也无从关心。我对她下不了手,那就听之任之吧。”
六月有些释然,怪不得淑贵妃也是一脸淡漠,定时知道此事,内心对琉璃也失望至极。
此时,心思不在此处的只有林殊白,他开口问道:“草民斗胆问一句,为何皇后几日迟迟没有动手,我这竟没有收到半点风声。”
“朕也不解,皇后为何没对六月动手,想来是有其他谋划。朕本不想告诉你们,暗中已经调派了人手,安置在你林府的左右两府中,确保六月安全。”
大皇子有些疑惑的问:“父皇是如何得知的?儿臣知道,皇后那处向来是防人防地很紧的,这么重要的事儿,定然是不会透露出来的,好让父皇有所准备。”
魏帝知道,这些年自己在皇后身边的钉子都无法近身,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案几上平故多了张字条,字条上清楚的叙述了经过,魏帝也纳闷何人在暗中提醒自己,也不敢大张旗鼓寻找,也只能作罢。
可林殊白知道是谁,一定是王瑾,怕不能及时通知到自己,所以先告知皇帝,以保证六月安全,还好他足够聪明。
☆、第四十四章
说起王瑾,林殊白也颇觉意外。当初王瑾背负血海深仇,却因自己年少势弱,不得报。辛遇见出门历练的林殊白,那时他还算年少轻狂,加之那人也是十恶不赦,便两人联手杀了那恶霸。
大仇得报后的王瑾觉得世界上无所依恋,唯一便是林殊白的恩情,遂跟在林殊白身边做事。后知道林殊白宫中无人,竟自己偷偷去了宫中净了身,从小太监做起。
留了书信,王瑾一人入宫,起初几年王瑾并没有联系林殊白,直到去了皇后身边,自己能得到的消息多了,才在一次出宫的时候试着联系了林殊白。自此,王瑾和林殊白用特殊的方式单线联系。
林殊白从来不会让王瑾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接受王瑾从皇宫中送出的源源不断的消息,之所从前王瑾没提过六月,只是他觉得同朝政无甚关系,只是将皇后和赵相国的异动传达给他。
直到王瑾在百家宴上看见,林殊白对六月的不同。后来又得知六月的身份,才知道此件事对林殊白的重要性,遂暗中通知了皇上。
六月从魏帝口中得知了嫁出琉璃的始末,开始后悔自己曾说出的话,却又不知道如何回转,只是默默的坐在殿中无语。
皇上叫来佟远,为几人上了些茶水和点心,佟远见着殿内一时寂静无语,大着胆子开口说:“姑娘,皇上天天都念着您,不管您是为什么来的,今儿就陪皇上多说说话吧。我们的皇上最是不易,这肩上挑着天下的担子,还要时时提防着惦记的贼人,可是一得空,皇上必是念着姑娘和丽才人的。”
说道这里,佟远竟然流出了两行老泪。“姑娘,我打小就跟着皇上,知道他心中的苦。您看看皇上同您那汴州的父亲差不多大的年纪,人却要苍老很多,所以,老奴还希望姑娘多替丽才人看看皇上,想娘娘在天之灵也是能安息。”
听着佟远有些颤抖的话语,六月内心也是酸涩。是啊,皇上同父亲想年纪相仿,却好像年长他十岁一般,六月心中不忍,遂点了点头。
看见六月点头,佟远激动的一下的跪了下去,使劲的磕头,六月赶紧拉起来他。
“佟公公放心,等这些事情过去了,我会时常来宫中坐坐,同皇上下下棋,也同姨娘说说话。”
佟远抹着眼泪,一直点头。
魏帝并没有执着六月不肯开口叫他父皇,既然她肯答应以后会来看自己,他就已经和知足了。
几人一直留到夜深的时候,才出了皇宫,又由大皇子送回了林府。
“三哥,你说皇后曾经那么想杀我,为何现在终于找到我了,反而安静了?”六月有些疑惑。
夜晚的月光静谧和清凉,映照在两人的身上,六月一身小厮的衣裳有些单薄,林殊白揽她入怀,让她觉得温暖些,只是两人的身体一靠近,六月就想起来去皇宫前两人正做的事情,遂既烫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