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滑步一让,叫这轻刀贴着我身边擦过去。
出于惯性,轻刀的主人也跟着一起擦了过去。
于是我拧步向前,一步跨到他背后,匕首往后一打,直接打在这人腰侧上。
这是李藏风当初打我后背的一记,如今我也学好了。
他当初打我是闷疼,我这次打人算是明着疼。
清脆动听的一声响,仿佛人间乐有了新的展现形式,通过人体而释放节奏与动感。音响过后,视觉效果也好,我瞧见林轻脸色剧变,狼狈不堪地往前一扑,眼看就要摔个脸着地,把飞碟帽给摔平了。
可他到底有些本事,落地前拧身一转,硬生生变成人朝我,背朝地。这个姿势就方便了他作妖。
他袖口一起,手腕上扬,电光火石般飞出了一把刀。
怎样的刀?
更细、更小,更合适隐藏与偷袭的飞刀,目标是我膝盖。
这厮死性不改,刚刚出了飞刀,如今又出飞刀,难道他认为结果会有别的不同?
或许是会有不同的。
只因这次他出了飞刀之后,林重也跟着配合节奏,一把重刀虎虎生威地甩了过来,借助重量与长度,直接横扫我腰部。
这意思我明白了,这是要封死我的中下层路线,逼着我走上层路线。
我懂了,那我也动了。
我双足一蹬就是一个白鹤冲天,我这人像长了翅膀似的往上猛蹿、再蹿,按理说还得再蹿一会儿,可我硬是气息一沉,还未达到抛物线顶端就先下沉,一个下落我就踩在了这把大刀上头。
踩住了,他瞪我,我瞅他,干什么呢?
我一个脚尖往前飞,像铁钉被吸向磁铁那样光速地飞,飞去问候他下巴。
这个是专门踢人的脸蛋,算正常的踢法,要是不正常的踢法,那我就直接往他喉咙那儿招呼了。
林重飞出去的姿势特别好,头是高高仰起,身上的线条基本与地面平行,如果你踢飞的人够多,你就该知道他这种姿势算是很优美的,虽然不太安全。
“砰”地一声,他飞进了一堆摊贩里,菜贩和肉贩的摊,所以他身上的味儿一下子就变成了荤素搭配,闻起来是又和谐又丰富的那种。
至于林轻,他在林重飞进肉菜里的那一刻终于醒悟了过来,他迅速起身,连带着林重也跟着起来,后者的下巴上有一个漂亮的脚印——我的。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二人重整旗鼓,聚到一块儿,我想看看他们是如何打的,他们也如了我的意,给了一个新的阵型。
林重把身子往下一沉,竟是矮着身向我劈刀。
林轻竟足尖一点,直接跳到他大哥的背上,借助这高度向我刺出轻刀。
一轻一重,改为了一上一下,下面的那把先劈我双膝,上面的那把直刺我面门,真是躲无可躲的好招。
那轻刀几乎是擦着我的脸颊过去,那重刀最后是贴着我的双脚过去。
可这是好处,为什么呢?
那重刀刺我膝盖,我左腿一让,右脚前拐,左右小腿交叉并拢,肌肉紧绷,竟用一个外八步直接夹住了刀身。
那轻刀刺我眉心,我侧脸让过那抹极轻极寒刀锋,金睛刃当下横劈、再劈,一个呼吸之间劈了足足十下。
结果可想而知,轻刀劈断了。
至于重刀?
我夹住重刀的一瞬,那林重就想把刀往外拔,我直接一个扭胯转腰,把那刀给转了过来,他的人跟着刀上前,这次死活不肯松手,那我就在他脖子上用刀柄拍了一拍。这下好了,他就倒了。
林轻大惊失色,拿着把断剑左看右看,不知能看出个什么。
这时候他大概是比较迷茫,我就非常人生导师地冲他笑了笑,我用的还是刚刚他对我的那种笑。然后他就心态崩了,本来是手到擒来的事儿,成了生死攸关的局,他整张脸都和抹了粥似的白,神气的五官就那么塌下来了。
但这人最后也没逃,而是扶了大哥林重,把人拖到一边,查了脉摸了呼吸,发现这人没啥事儿,那他就看向我了。
“你刚刚根本未出全力。”
这个是因为有位老母亲不希望看见我杀人。
“你随手就能破了林家的‘轻纵重横’,你到底什么人!?”
我认为他记性比我还差,有必要接受一下我的语言巩固记忆法。
“我刚刚已把姓氏给你,我也说了只有赢的人才有资格知道我全名,你是哪个字听不明白?需不需要我把规矩写在你脸上?”
这话就不像是方即云说的了,更像是李藏风这种拽男会说的。
不过这话的效果不错,我看见那林轻咬了牙,不甘与惊怒遍布五官,他忽的看向那一直围观着的青胡子白胡子还有弓箭男,唾沫星子随之一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