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_作者:绯瑟(288)

小动作二:低头,他这漂亮的脑袋居然直接从枪杆下钻了出来,随即他手上捉刀,腕部一紧,从左往右划了个大横弧。弧度的落点正好就是薛灵灭的腰腹!

以腰还腰!以发际线偿发际线!

薛灵灭居然也化直为弯,整个人往背后一缩,腰间像凹下去一个洞似的,硬生生躲过了这决定胜负的一刀!

看来他的确有研究过李藏风的刀法,知道他会往哪儿落刀了。

我看得心里一急,我知道李藏风还得有一会儿才能出下一个大招,我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丢个大力金刚丸。结果薛灵灭再次持枪前刺,暴风骤雨般的几枪横扫、竖扎、斜挑、中断,他这熟悉的一通乱打之后,我却看出了不妙。

难道他看出了李藏风的小动作不断是想节省体力再来个大招?他想趁机打乱对方的节奏?

一枪扎腰,被李藏风刀口下沉打断,枪尖直接戳到了地上,却被薛灵灭出脚一踢,把枪尖直接从地上踢到半空,枪杆子直接就飞撞到了他的手心,他便用手猛推、前刺,枪尖眼看着就要到李藏风的胸口!

我看得睚眦目裂,马上就动了脚趾一分。

结果我还未出手,李藏风已动了十万八千分。

近距离下的枪尖横冲比远距离的要威胁小一点,这是因为距离不够,速度也不够。

所以李藏风先往左边一躲,刀尖自下往上攒,直接攒到了枪杆子的中央,这时猛地一摩,刀尖和刀柄的部位扣住了那中央的机扩,猛地一拉扯,两把拼接好的短兵器顿时崩盘!一把三米长的拼枪,立刻成了两把短/枪!

薛灵灭却早料到此刻,翻个身便往地上一滚,转眼间就已拼好了双枪,手中握着的又是一把越长越险的大/枪了。

可李藏风给了他机会拼枪,却没有再给他机会站起。

薛灵灭先被他激怒,以至于舍弃了躲避大招的正确答案,而是正面对枪!

这一刀既震慑心神,又逼得薛灵灭改变了战策,他开始急枪猛进、连连消耗体力,李藏风以逸待劳,破了双枪机扩,薛灵灭仓促拼枪,却慢了一步站起来。

只慢一步,决定胜与负。

李藏风的大拇指浅揉上刀柄,轻搓了雕塑,眼神瞬间一凛。

我眼前一暗,只有一个光点由远及近,由小至大,我就知道“炼光神刀”二度出鞘了。

一刀直劈,是力道的直观体现,却又是刚猛汇于一小点儿的极致展开。

如一片薄纸劈开了泰山,似一条丝线切开了大石。

这一刀就这么烈烈而下,把刚刚站好的薛灵灭的枪杆子,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也一路下去,劈到了他的肩胛骨!

再这么劈下去,薛灵灭整条臂膀都得没了!他四分之一的血肉都得洒出来!

这时李藏风却深劈浅抽,刀身只在肩膀上划了一大道口子,翻开了一条血淋漓的肉,马上就收了回来,不过我看着伤口虽然看着惨,但没切到最要紧的筋。

于是李藏风收刀站定,看着脸色灰败到了极点的薛灵灭,没得意,没傲慢,只是非常平淡自在地吐出了一句。

“你输了,自己剃头吧。”

……你怎么还没忘记剃头!?

平刘海给你的痛就这么深么!?

薛灵灭眉头一搐:“你要我自己剃自己的头?”

李藏风道:“看在你和他旧相识的面上,我不动手,你最好自己动手。”

薛灵灭单膝跪地,捂着肩膀的血一脸盎然不屈,笑笑道:“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李先生是没听过还是都忘了?”

杀和辱都作罢了吧。

这位李同志,好歹人家薛同志刚刚把解药给你了,你俩虽然尿不到一条线上,但也是共同铲过人形垃圾的悬崖之友。李同志你悠着点儿,给人留点面儿啊,别把你的崖友剃成悬崖头。这个不可,真的不可。

还是给薛同志剃个斜刘海吧。

不要三七分,要一九分。

怎么销魂怎么剃,怎么时髦怎么来,做真正的你,做牛郎街最美的风景线。

我眼瞅着这俩是总算消停了,我赶紧得上去劝,没想到我刚走出去两步,有个人就又出来了。

他好似一阵风,凭空了就掠过封青衫,越过梁挽,还特地飞过我,瞬息之间悄无声息地连过数人,以一种接近梁挽九成的轻功速度,一下就飞到了薛灵灭身边。

同时手指也落到了薛灵灭的脖颈上。

一根指头落下来,仿佛千钧落地。

我就瞧见薛灵灭脸上的气色是一点儿都没了,他整个人都僵了。

李藏风皱眉道:“高悠悠?”

高悠悠抬头:“李藏风?”

李藏风点头:“这个人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