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_作者:绯瑟(37)

我忽然问他:“李藏风?”

李藏风眉间一动:“老七?”

谁是老七?我摇头说:“我不是。”

他本已舒展的眉又皱了一皱,像丝缎那样褶起来,似乎在担心些什么,他揽着我腰间的手紧了紧,我觉得不舒服,想动一动,他却揽得更厉害,不肯让我从他身上滑下去。

我看他,他定定道:“你还没好,继续躺着。”

我就躺着,他胸口暖是暖,可我总觉得他骨骼大,还有点咯脸,我一看,原来他胸口有两个地方老磨着我呢。我仔细看,这又黑又大的得是瘤子吧。

我对他说:“你长了两个瘤子,我帮你拔了吧。”

我捏住那两个瘤子就往下扒,结果腕子被李藏风攥住了,他不知发了什么怒,攥得力气极大,我马上就明白了。

这两个地方不是他的瘤,是他的痣啊!

这个男人胸有大痣,也是很正常的吧。

我再一躺,我又惊觉出了什么。

这下面的才是瘤子啊!

这瘤子还尺寸雄伟,长势甚是可怕,若是不拔掉,有一日会发展成恶性肿瘤啊!

我赶紧攥住它往下拔,结果李藏风又不知发什么怒,一个膝盖顶我小腹,还一拳砸了我的肩,我疼得一脸茫然,正想问他为什么这样折腾我,可我马上就发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

这怎么是个瘤子呢,这肯定是他的暗器啊!

这个男人夹个暗器,需要的时候掏出来扔出去,也是很正常的吧。

看来我是真犯糊涂了,我竟然连李藏风的藏身凶器都认不得了。

我就叹了口气,去看李藏风,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就有点吓到了。

因为李藏风正阴着脸看我,我从未见过他的脸色有这般阴沉可怕,像哪个孙子把他打得生不出孙子了一样。

我心虚道:“我想我还没好。”

他冷着嗓子道:“你当然没好。”

说完他便揽紧了我的腰:“躺着,不许再乱动。”

乱动是怎么个动法?我就换个姿势不行嘛?

看样子他是不行,那我就乖乖躺了,他胸口又大又温暖,我很快就睡得像头猪。

说句良心话,自穿越成老七以来,我日日夜夜想着如何去逃,去演好一个老七,我还从没有睡得这般安稳自在过,好像什么都不用怕,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必想,只要在李藏风身边躺着,听他的心跳一刻刻地下去,好像他的心和我的心最后跳到了一条线儿上。

他在,我在,我这心安也能持续,恐惧自会退散,再不必怕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

我在李藏风的胸前醒过来,一抬眼,看见了我在他身上留下的犯罪现场。

具体怎样我就不描述了,我只盯着那两个被我摧残过的受害者。

我觉得它们好像要掉下来了。

我这冷汗唰地一下全黏在后背了,身上生动地展示了什么叫透心凉,手足都僵到如重千钧,一丝一毫都动不了。这死一般的寂静无边无际地蔓,我在惊恐中把目光往上移,瞧见李藏风正在全神贯注地盯我。

他慢慢地说:“你好了啊。”

……

不我没好!我好不起来了!

第22章 命门

我叫方即云,我正躺在李藏风的胸口,李藏风正看着我的犯罪现场,他和我一动不动,两个人大头看大眼,都僵了。

仔细回忆一下,事情是这样的。

我中毒时如梦如醒、忽冷忽热,迫不得已抱了他平衡体温。这也没啥,毕竟两个男人在一个人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抱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之后的情况就颇为诡异,我闻着李藏风像闻着全家桶,我想啃上去。

李藏风不让我啃,他也看出我牙口好着呢,他就像奥特曼卡着小怪兽一样卡着我,几句话把我哄下去了,把人性那面又给带上来了。

可是我还是没好全,我觉得他上面和下面都不好。

胸有大痣,拔掉!

下有暗器,掏掉!

回想起来惨不忍睹,不过我是个天生的乐观主义者,我认为只要没有留下不可逆转的伤害,一切就都可以挽救。

你别看那两个点要掉下来了,可它们还没掉呢,还黏连着呢,这就是个小问题。

他的另一个零件就更坚强,在大力拉扯之下,它只是被我拔长了一两寸,那这也是个小问题。

这两个小问题说明他身上的零件,不管生在什么地方,质量都是顶尖的。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要赞美一下这些零件的生产商。李藏风的父母一定是风姿绰约的美强人,他们把李藏风生的很坚硬,很耐磨,避免了一场悲剧的产生。

我回忆加评价一共花了半分钟左右,李藏风也是个很有耐心的帅男,我看得出他身上僵冷僵冷的,但在这漫长的半分多他竟一点儿也没挪,他就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