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_作者:绯瑟(42)

老八酸溜溜曰:“你担心他做什么?这人在大紫霄宫来去自我,自有内线和出入途径。”

懂了,李藏风这人神出鬼没,定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他走的绝不是寻常道,保不定比我还安全。

我和他边走边聊,想找个地势高点的地方看看火势,结果想起了苏未白,我问:“你可看清他如何杀的苍双双?”

老八不太开心地讲:“他用一把短刀,长度接近匕首。”

他还瞄我的匕首一眼,唯恐我听不出这暗示。

我说:“你觉得他在模仿我,可我很少在他面前露出武器。”

老八:“是很少,又不是没有。”

他几乎是明示,我就想起咱俩从前的对话。

老八口口声声说,不想看着我死,是因为他已习惯我踩在他头上,不习惯换另一个人排在他前头。这话说完,他就呼天喊地叫不公,那模样是又酸又好笑。

现在想想不好笑,连酸都不是对着我。

他酸的明明是别人啊。

我就瞅他了,我连他有几颗眼屎都在研究了,研究半天我得出了一个真理:“你有话瞒我。”

老八深吸口气,故作高深地问:“从前的老一到老六,怎么死的?”

我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装高深了,故意说:“不记得了。”

老八难得发现我不知道,就很得意地碰碰手里的剑,说:“老一老二老三死在任务里,老四意外毒发,老五你知道的,老六死在女人床上。他们死得千奇百怪,但死前有一点相同。”

我问了:“什么相同?”

老八说:“他们死前正逢阁主闭关,恰好副阁主掌权,他们身边都多了一人,这些人大多是丫头、小厮,他们的武功见识都不错。”

我不傻,我明白了。

从前有丫头小厮,现在曹几何把苏未白放在了我身边。

外头烧得热火熏天,我的心却拨凉如冰了,我不得不对老八说:“你觉得他在监视我,你认为他比任何一个丫头小厮都危险。”

老八摇头:“不。”

“不什么?”

他咬死了一口牙,狠狠讲:“我从见他第一面起,就知道他不是来监视你的,他这人皮狼心下只有一条目标。”

“取代你,成为新的老七!”

第25章 方式侃大山

我叫方即云,我觉得我是真的很凉了。

这大夏天热腾腾的,老八一席话下来,打得我浸满一身冷,从头顶到脚趾都寒了,踩着的地都不踏实了,软得和刚捞出来的豆腐似的。

老八说,曹几何派苏未白到我身边就是为了模仿我、取代我,我其实不惊讶的。

咋讲呢?我对这小子的感觉特复杂。

他一边儿对我提供贴心服务,一边儿毫不掩饰自己的变态。我刚念着他一点儿好,他就打我脸了,下的都是重手,照脸抽啪啪响。

举个例,有一日我练腿法,他就坐一旁看,全程瞅我大腿小腿,静止得像一个乖巧的表情包。他还对我竖起拇指,说我这腿型怎么怎么好,肌肉如何如何棒,搞得我还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娇躯一震,就收了一个小弟”这样的龙傲天戏码。

结果他夸完就情不自禁地说,我这腿脚一整块儿很好看,但小腿比大腿更好看,美的不太协调,若能把小腿单独割下,只保留膝盖以下,美就和谐了。

我敢和你保证,他这么说没有半点挑衅的意思,他是看得浑然忘我,然后真情实感地发出了一句赞美,他认真的。

这种纯天然无污染的变态气质,当时就把我震惊到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为了维持老七沉默是金的人设,没讲什么,就左手下劈一块儿石头,五根手指插进去,再拔出,丢到他面前。他瞧那五个鲜明的指印,不讲了。

这小子从此学会了不在我练功时说话。

但这不代表他改了。

他多数时候都笑脸咪咪,可我只要不注意,他就原形毕露,用那种毛森森的眼神瞧着我躯干,观察我四肢。我还看到他在自己的小本本上,描摹了我的身体关节,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涂掉。

你说这人想干什么?

我不想知道,但我猜得到。

老八问:“你好像一点儿不惊讶,是猜到了?”

我高深莫测说:“这不难猜。”

“你都知道他的目的了,那你还在他面前演练功夫?”

“你宁愿我避着他?”

故意避开只会更可疑,老八也知道,他就不说了。

老七的功夫不是人人可学,都是他多年以来自己总结的一套,动作已渗透到本能,重点是高机动高爆发,缺点是完全放弃防御,满心只有对方的命。

而我在苏未白面前演练的都是擒拿法,他想学,只能学到人体拆迁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