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大概子时,守夜的师弟们听到异动,前去查看,发现本该在三天被炼化的千手观音消失不见了。”
“后发现守夜的几个人中,一个人神色有异,本欲抓住细问,让他给跑了,不但如此,还不知从哪里出现一只怪猫,咬断了好几个师弟的左手。”
炼丹堂的弟子回忆着当时情况,如实道:“那人感觉修为不是很高,金丹上下,我们遁着痕迹追去,没追到,不仅如此,我们还遇上被重创的安宁师姐,现已送去包扎。”
南泽听完炼丹堂弟子的汇报,目光看向善长各种奇怪术法的司令。
司令手中水晶球倒转着当时场景,画面一帧一帧闪过,最后停留在一副山间小道的画面上。一一这是通过江渔的记忆看到的画面。
“叶尚客?”云诩盯着水晶球上的黑袍人模样,拧起眉。“怎么会是他?”
南泽看着水晶球,神色有些错愕,他记得这个弟子,前些天他还在夸奖对头悟性极高。
眉心狠狠一挑 ,南泽沉声道:“传本宗主旨意,执阁在外弟子全力搜捕叶尚客 ,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他抓捕回来!”
几个执事弟子出列:“是。”接下指令,转身就走。
“等等。”南泽眉宇间全是阴霾,又叫住执事弟子,“如他拘捕,格杀勿论,不必活着押回来。”
执事弟子:“是。”
“宗主还真是铁石心肠,万一人家是有什么苦衷,你可不就是冤枉好人了。”李之绶坐着最右侧,突然开口道。
他先前一直没开口,就连眼睛都没睁开过,听到格杀勿论才睁开眼,不重不轻的说了句。
“哦?”南泽嘴角动了下,目光直勾勾落在李授之那张长相恐怖的脸上,“一方长老认为本宗主是在冤枉好人?”
嘲讽一笑,南泽道:“是不是冤枉好人本宗主不知道,但畏罪潜逃,就是死路一条。”
李之绶回视南泽,目光相撞,火花四溅,气氛紧绷。
半响,李之绶扭头避开南泽的视线,笑了笑:“宗主所言极是。”
交代完剩下的事宜,大殿里的人纷纷散去,只剩南泽和云诩两人。
南泽不放心执事阁的人去抓捕,毕竟还是些不太经世的弟子,便交代云诩去抓捕。
“尽量活着带回来,本宗主倒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诩拱手道:“大师兄放心,尽量留活口。”
他语气温和许多,就连往常的邪煞都减半,南泽震惊的看着他,不可思议道:“师弟,你……你没事吧?出去一趟,怎么感觉整个人都变了……”
云诩笑道:“我很好。”
南泽被他温和的笑容吓了一跳,更不相信他口中说的很好,严重怀疑他又在研究什么能把空怀长老拉回人世的禁术。
风长安得知千手观音被叶桦偷放走已经是第二日,整个宗都炸开了,纷纷讨论着叶桦为什么叛变,放走邪崇。
风长安三年之约已过,但云诩没叫他回白鹤学堂,他自然也不提,一大早就去看江渔伤势如何。伤势有点重,因为伤到心脉,陷入昏迷,估计要好几个月才养的回来。
话又说回来,叶桦为什么要放走千手观音?
对他有什么好处?
难道又是受背后主使的威胁?
风长安想着想着,又想到登云台那日叶桦的眼神,有点绝望,甚至落败后,动作也很绝望。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杀了无故挑衅我的人。”
叶桦当日说过的话回荡在耳边,风长安隐隐约约觉得当时他就在激自己杀了他。
也就是说,他早就准备放走取千手观音。
一个准备放走千手观音却提前激他人杀了自己的人,怕是也不愿意放走千手观音。
违背自己的本心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是受到致命弱点的威胁。
叶桦到底被背后主使抓住了什么致命弱点,以至于不惜代价,也要放走千手观音,犯下大错。
为了调查到底是致命弱点在威胁着叶桦,风长安去问了几个和叶桦走得近的人,得到的答案都是:叶桦性格孤僻,不常于人来往,大家认识他好多年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或者喜欢的人。
不仅如此,叶桦这人还一心向往剑道,修炼跟着魔一样,要不是宗内强制出任务,他能十年八年不出关。
当风长安问道他有没有什么亲人时,一个二个都沉默了,半响才说,“亲人,应该有吧,不过,前段时间叶桦突然披麻戴孝,我们猜测……现在是没有了。”
风长安记下这个一个疑点,接着问其他事。
忙于调查此事,风长安把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看见云长和云诩的事给抛脑后面了,直到忽然全身发冷,想起生死锲,才联想到云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