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辟寒:“谢道友?”
看陆辟寒身后的背景,大雪纷飞,寒风呼啸,倒不像是在昆山,更像是在北境。
寒暄片刻之后,谢行止拧眉问:“陆道友你可知晓琅嬛书楼?”
“琅嬛书楼?”陆辟寒平静地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虽然这话讲出来十分丢人,到面前这毕竟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友,谢行止沉默了一会儿,该说的还是都说了。
怀揣着自己丢人了,但对方也必须要一块儿跟着丢人,这绝不可能认输的莫名其妙的信念,谢行止颌首:“这里面倒也有陆道友。”
北境那边儿风雪太大,寒气入体,男人咳嗽了两声,缓匀了呼吸,这才抬眼问:“什么?”
听完谢行止叙述之后,男人耿直地翻了个白眼。
一次又一次?
他自己能力,他自己最清楚,就他如今这病躯,这本子里实属夸大了。
传影玉球上,突然传来一道尊贵霸道的嗓音。
玄衣弯刀,一排白色细麻花辫,身形傲岸,脚踩一地积雪缓步而来,伽婴淡淡问:“这是?”
陆辟寒面色不改颌首:“陛下。”
“一本话本。”
“话本?”紧随伽婴而来的青年眉眼弯弯笑道:“什么话本?”
陆辟寒坦然念出了这羞耻的书名:“风流女鬼俏尊者。”
没想到修犬一愣,顿时笑容更灿烂了。
伽婴斜看了他一眼,“你看过?”
“看过看过。我这儿有一本。”修犬从袖子里摸出个同款本子,“陛下要看看吗?”
作为懂礼貌遵纪守法,不耻下问爱学习的好妖皇,伽婴略一思忖,道:“拿来看看。”
片刻之后,伽婴:“不对。”
修犬一愣:“哪里不对?”
男人随手把本子丢了回去,毫无所动,淡淡道:“我发情期不对。”
妖修,果然都直接生猛。
最后一个来的是妙法。
听说就在最后,来领人的妙法尊者脸色五彩缤纷尤为好看,下一秒,光照无间炸飞了一整个山头,伴随着山头打着旋儿飞出去的还有一道让人眼熟的身影。
这真是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悲伤故事。 在那之后, 乔晚又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王如意有的时候会来看她,但大部分时候都跑去崇德古苑围观那只豪气冲天的飞行法器。
于是陪着乔晚的只剩下了楚娇娇一个。
被自己最亲近的家人活剥了皮供给了菩萨, 楚娇娇不太爱说话, 常常就在床边儿窝着, 一声不吭地盯着乔晚看。
李判有时候看见了,会投喂一颗糖丢给角落里缩着的小姑娘。
对于乔晚这一趟下来, 带回两只阿飘这事儿, 未置一词。
这回也是一样, 一进门,从袖子里摸出一颗糖。
李判沉声:“娇娇。”
小姑娘眨眨眼, 嗷呜一声, 一口咬住了李判丢出的松子糖, 又默默缩回角落里去了,瞪着黑黝黝的眼, 沉默地看, 脑袋上仿佛长了一朵迎风飘扬的蘑菇。
对于自己为什么对付小姑娘这么熟练这件事儿,李判十分平静地回答。
孩子带多了。
这不平书院一众弟子里面儿,其中绿腰和郑温良是他从小捡回来的, 陪着他时间最长。
“绿腰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走到床边,摸出袖子里还剩的一颗松子糖,李判问,“你要吗?”
乔晚摇头:“前辈放这儿吧, 回头留着给娇娇吃。”
“怎么样?能动了没?”收回衣袖,李判看了眼躺床上挺尸的乔晚。
乔晚:“多谢前辈关心, 晚辈已经好多了。”
李判嗯了一声,敲了敲床板:“那收拾收拾赶紧起床, 待会儿第三场论法会就要开始抽签了。”
“抽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