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吃痛缩手,见指尖渗血,看向解无移诧异道:“你干什么?”
解无移并未答话,低头将腰间玉佩解下,扯回季青临的手往那玉佩上一覆,而后将玉佩系在了季青临的腰带上,转身对银锣吩咐道:“看好他。”
说完,便绕过银锣走到楼梯边,快步下了楼。
季青临追了两步,眼看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底,转头奇怪道:“他去哪?”
银锣的目光一直追随在季青临腰间的玉佩上,皱眉盯了许久,面色渐渐古怪了起来。
季青临走回她面前,挥了挥手:“欸,问你话呢。”
银锣收回目光,抬头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等他回来你自己问!”
季青临被噎得一怔,心说怎么这么大火气,难道是被方才那声巨响吵醒了,这是闹下床气呢?
银锣才不管那么多,既然先尊说了让她看着季青临,她就看着便是,想着,她便推着季青临往屋里走去:“去去去,回屋里待着。”
季青临被她倒推回房中,趔趔趄趄坐回了桌边,银锣一眼看见桌上的空碗碟,挑眉道:“呵,长本事了哈?有饭吃都不叫我。”
季青临很是冤枉,指着门外道:“我说要叫你,是他说你饿了自己会吃的。”
银锣撇撇嘴,心说也不知道这小子给先尊下了什么药,这才刚认识一天,先尊就偏心的这么明显。
季青临不知她在想什么,低头托着那玉佩问道:“他把这个放我这作甚?”
银锣漫不经心道:“借你防身呗。”
季青临解下玉佩,迎着烛火看了看,又在空中晃了半天,晃得那两根丝线像是晕了一般交缠在一起。
他听着那断断续续的铃声,皱眉道:“这东西如何防身?当盾牌太小,当暗器也太显眼了吧?”
银锣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似是根本懒得回答。
季青临干脆也不再追问,妥协道:“好吧,姑且就当它可以防身,那他把这防身之物借我了,他自己怎么办?”
银锣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先尊身手可比你好多了,以一敌百不在话下,才不像你,侍个寝都能被打成那个鬼样。” 季青临嘴角抽了抽, 心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银锣看着他这吃瘪的表情,心情大好,伸手拍着他的肩头故作老沉道:“小伙子, 江湖险恶, 往后遇上皇上那样的, 管他三七二十一, 先打一顿再说。”
季青临嗔笑瞪她一眼:“说得倒是轻巧,霍叔教我那些可都是要命的杀招, 万一真把皇上打出什么好歹来,还不得拖着整个季府陪葬?”
银锣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了你还别不信,别说是皇上,就是皇上他老子,皇上他祖宗, 咱们四季谷也未必放在眼里。”
季青临无奈摇头,也懒得和她贫嘴, 摆摆手道:“你赶紧回房继续睡觉去吧。”
银锣坐直身子理直气壮道:“不行,先尊让我看着你。”
“看着我作甚?我又不会跑,”季青临朝着屏风后努了努嘴,“我要洗澡了。”
银锣单手撑着下巴, 挑眉坏笑道:“洗呗。”
“啧, 别闹,”季青临站起身将她拽到门口推搡出去,“回你房里去。”
银锣撇了撇嘴,环抱双臂往走廊上的栏杆上一靠道:“得, 你洗你的, 我在门外站着总不碍着你吧?”
季青临无奈苦笑,招呼小二上楼将房里的碗碟收走, 又拎来几桶热水将浴桶灌满,这才伸手去关门,顺便对着银锣道:“我洗完就直接睡了,你困了就自己回房啊。”
银锣挥挥手:“少废话,洗你的去。”
季青临一笑,合上门走回屏风后,脱下衣服和玉佩一起挂在屏风上,抬腿伸进浴桶中。
水温稍有些烫,他龇牙咧嘴的试探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进了桶里坐下,长发搭在桶边垂下,热水没过胸膛,蒸汽氤氲在脖颈周围,让人舒服得只想闭眼睡一觉。
他怯意地舒了口气,睁开眼睛,目光刚好落在屏风侧面挂着的玉佩上,索性站起身伸手拽过玉佩坐回水中,饶有兴趣地把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