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离骚没死!
这真是太好了。
程恣睢笑了一会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伸手掐住他的下巴,眼神狠戾:“充电宝?”
傅离骚镜片后的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温柔得像春水一样:“嗯,我在。”
程恣睢用力将他怼到墙上,踮起脚尖,在他唇角狠狠地咬了一口。
顷刻就见了血。
程恣睢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微眯着眼睛冷笑了一声,一手握着他手腕,将他死死压在墙上,一手拉下他的脖颈,用力吻了上去。
那是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唇齿相击,疯狂到要吃人的地步。
整个人都像是要燃烧起来,相贴的每一寸肌肤都烫得惊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情动。
傅离骚一开始惊到了,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只觉得欣喜像一簇小火苗点燃了一簇焰火,顷刻在心底开出滚烫热烈的烟花来,他觉得自己心脏跳得像是要跃出胸腔,忍不住伸手托住他的后脑,反客为主,辗转温柔。
直到窒息。
程恣睢将他用力推开,大口喘气。
傅离骚像只大狼狗一样逼近他,眼神带着危险的,嗓音沙哑,轻声道:“恣睢……”
程恣睢用力抹了把自己的嘴角,喘气:“滚开!”
傅离骚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我不滚。”
程恣睢冷笑道:“傅总苦心孤诣安排诈死,顺便还将了渊博娱乐一军……一箭双雕,您可真聪明啊!”
傅离骚:“……”
程恣睢:“耍我很好玩儿吗?”
“对不起,”傅离骚手伸进衣袋里,摸了下早已没电的手机,没有解释,“你……你一直不在酒店,是去找我了吗?”
找他?
是!他不但去找他了,还……
程恣睢觉得自己一个人在河底走了六十里简直是疯了!
傻缺透顶!
程恣睢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冷冰冰道:“我当然没有去找你!我忙着拍戏,哪有那个闲工夫?”
傅离骚只觉得心脏像被一个冰锥刺破,又凉又痛:“闲工夫?”
“是啊,”程恣睢凉凉笑了一下,“傅总日理万机,诈死这样的事,没有闲工夫告诉我,也是应当的。我虽然没有傅总那么忙,但每天的拍摄任务也很重,自然也没有工夫去管您的闲事。”
傅离骚之前本来就被程恣睢的自作主张气得不轻,也是气急了,一开始才没和程恣睢说,本来是打算拿自己当礼物赔给程恣睢哄他开心的,听到程恣睢这么说,又生气又委屈:“我从来没拿你的事当做闲事!是,我是自作主张了,可你呢?你不一直也是这样吗?你……你都不拿我当内人,遇到困难了从来不和我说,天大的事情都要自己扛,只许你自作主张,不许我吗?”
程恣睢:“……”
“再说了,上次你来找我解释,明明是很困难的事,却根本不愿意让我为你分担,执意要自己解决……假如我告诉你了,你会同意吗?”
程恣睢沉默了。
在某种程度上,他和傅离骚其实是一样的人。
强大,并且很自信于自己的强大,不管遇见什么事情,第一反应永远是自己扛,不习惯示弱,也不喜欢和人商量。
哪怕对方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他承认,他之前的确一直想自己解决,从未想过向傅离骚求助。
也承认眼下这一切,都是他什么都不说造成的——虽然并非完全是他的本意。
可当他认真想过,要向傅离骚求助的时候,傅离骚却不肯见他了!
程恣睢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你知不知道当我以为你真的死了,山河万里,再也寻不到你的踪迹,一想到未来再也没有你,我有多伤心、多难过、多绝望?
但程恣睢从不习惯示弱,只说了一半,就停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