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不过也是依法办法,斐公公就莫要为难姨娘了。”沐桃说着讨喜的软话,不过也是为了能少一事是一事。
事情是她自己找出来的,就得由她自己担着。
斐公公脸色一变,都这时候了,这祖宗怎么还在这耍拧头劲。
手一掐腰眼一瞪:“咱家可是代表太祖来的,我看谁敢动。”
沐桃扬了扬眉梢,嬉笑着小声的夸赞:“斐公公您真够男人。”
“那当然。”斐公公得了夸喜笑眉开,突觉现在那是说笑的时候,忙拉了沐桃的手,跺着脚,苦口婆心的劝:“我说小祖宗,咱们都在这护着您,您倒好,在这扯咱们的后腿,现在是使性子闹意气的时候吗。”
“斐公公,我……”沐桃吸了吸鼻子,压下心中的感动,可怜巴巴的看着斐公公。
在旁的文洛拉开了斐公公的手,温温一笑,以眼神告诉他:‘让她去吧。’
斐公公见文洛都这么表示,不甘心的松开手,一跺脚语调尖锐的赌气的道:“竟然连你都这么说,咱,咱家不管了!”
沐桃无声的一叹,垂着头由斐公公身后走出,在路过文洛身前,小声的说:“我信你。”
而后头也不回的走到铁甲军身前:“带路吧。”
文洛极快的抬起头,看向前方挺直背脊的小女人,本来以为她不过是因为一时意气,却在那句‘我信你’之后,心中的气恼瞬时化为了无奈。
他对她真是无可奈何呢。
紧紧一句话,就能让他消去心中极难生出的恼怒,他突然理解了她的想法,以退为进。
换来敌人的轻视,因为对他的信任,自己置身与敌人的身前,让敌人心有松懈,好让他更容易继续后面的事。
该高兴她是因为信任他,才让自己陷入险境。
还是该气恼,她不相信他的办事能力,让自己陷入险境?她真的知道伺府是什么地方吗?
文洛心思极快的转着,放心不下,又知道无法令她改变想法,又气又心疼,终还是抬起眼看着她的背影。
铁甲军伸手便要拿人。
“放肆,本宫的女儿,也是你们可以碰的!”诺兰玉莘也知现在的情况,让沐桃委曲求全才是上上策。
可心中还是怪自己,放松了警惕,让诺兰玉梦有机可趁,又气沐桃多次的警告,她都当耳旁风,终是被雁啄瞎了眼。
一肚子的气卯足了劲吼了出来,惊的一众人,面面相窥看向了诺兰玉梦。
诺兰玉梦臭着脸摆手,“在前面领路便可。”
铁甲军得了令,只得平举了手,让开道,心中憋屈的大叹,他们这是招谁惹谁了,两面都给他们脸色看,还有比他们更无辜的人吗?
沐桃刚夸开步子,手臂又是一紧,心中顿时充满了无力感,这还没完了吗?
顺着手臂望去,是遥乐那张铁到发青的脸,沐桃不由的蹙了眉心,这小炮仗又发什么疯?
他的手越攥越紧,心中骇浪滔天,让沐桃疼弯了眉,忍不住拍着他的手,“放手,龚遥乐。”
遥乐木然的松开手,“我和你一起去。”
他单是听名字,就知道那个伺府不是什么好地方,怎么能由着她的性子胡闹,深知劝不了她,还不如和她一起去。
“店砸了,我也是帮凶,蔑视皇族我也同罪而论。”他洒脱的一笑,说的蛮不在乎,听得人却是膛目结舌。
这人傻了吧,竟然还有抢着认罪的!一干铁甲军看他的视线,变了韵味,就像是在看一二傻子。
遥乐出起的没有发脾气,只是看着呆了的沐桃,怪就怪他当初没拦着,她想疯,他就跟着一起疯,受罪就一起受罪。
遥乐的眼神又坚定了几分。
“胡闹!”诺兰玉莘忍不住训斥,却被文洛拦住,他摇了摇头,心中想着,遥乐跟着也好,他那个脾气再头,还能看着她受罪不成?
再说,这样也多几分保险。
“都带走。”诺兰玉梦早就被这群人纠缠的不耐烦,眼下也不管那杀出来的愣小子算计什么,先带走人,到了伺府还能由得了他们!
说罢,也不等沐桃反抗,便引着路出去。
沐桃看着遥乐坚定的眼睛,了悟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他那倔牛脾气上头,连文洛拦不住,她还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