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吸一口气,“前些日子,舅舅一直想跟王妃将我讨要回去,作为他王位的继承人。”
沐桃懵然的眨眨眼,“然后呢?”
“然后……”遥乐脸开始发烫,舌头跟打了结似地,怎么都捻不顺,“然后舅舅因为个人原因,不想要子嗣……”
沐桃心想:他这话的意思……是想让她帮忙跟娘说说,让他离开?
待了好一会,见他不说话,忍不住眉头轻蹙,“有话,你倒是快说啊!”
“我……我想,我……”遥乐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我想,如果我有个儿子,舅舅就不会逼着我继承他的位置,你能明白吧。”
一口气的说完,以眼角偷看着沐桃,见她茫然的眨巴着眼,又是一阵气结,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怎么还不明白。
他的意思很简单呐,他们最好赶快生个孩子,然后舅舅有生之年有了继承人,就不会逼着他离开,这样他们就不用分开了。
就是这么简单,有这么难理解吗!
沐桃哪知道他心中的纠结,捏着下巴,瞅了他老半天,儿子?
他想要儿子,生就是了,还用跟她商量吗?一脸严肃害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哦喔……”沐桃脑中突闪一道灵光,猛然一敲掌心,“我明白了……”他是碍于这个身份的原因,想经过她的允许。
“明白就好。”遥乐急急的打断沐桃,浑然不觉两人理解方向上的偏差,乐颠颠的偷笑了下,轻声问着沐桃:“你的意思呢。”
沐桃大刺刺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嗯,我没意见,你自己看着办就可以。”
不就是给他找个小的生孩子吗,简单,她绝对没意见。
说罢,两个乐颠乐颠对视,沐桃耳尖突地一动,一把推开挡着自己视线的人,惊声问道:“谁!”
……
正午刚过,一辆镶金的凤纹马车停驻在玉公主府外,脸色不佳的诺兰玉莘下了马车,疲惫的脸色,显然是担忧了一夜未眠。
正在门口来回渡步的阮希封迎上前,“回来了,累不累?先休息一下。”
虽说他也很担心沐桃,可看诺兰玉莘不佳的脸色更是心疼她的劳顿,将憋在肚子中的话全都吞了回去,只是劝着玉莘去休息。
诺兰玉莘摇了摇头,“文洛呢。”
“他正在稚容院中等着你,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令人去叫他们来见你?”
“我真不累。”诺兰玉莘自觉语气过重,歉意的看了阮希封一眼,“封哥,我只是太过担心桃儿,并不是有意对你发脾气。”
阮希封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怀,温温一笑:“我知你担心,桃儿也是我的女儿,我又何尝不挂心,可你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你都病倒了,桃儿还能指望谁。”
诺兰玉莘愁苦的垂下眼,“都怪我,怪我想的太不周全,只希望她不会陷入皇室的纠纷,却忘了她不争,别人未必肯放得过她,忘了告诉她其中的厉害……”
“不怪你的,谁都不会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阮希封心内一抽,反手握住诺兰玉莘,让她知道,一切困难都有他陪着她,这是他现在仅能做的。
此时,他就算再担忧,也只能在旁看着,毕竟这里是凤国境地,而非燕国……
与她相扣的手冰的刺骨,让诺兰玉莘轻颤了一下,抬眼有些气恼的看着阮希封,“这手怎么没一丝热气,你在这站了多久了。”
阮希封不在意的笑了笑,“也没多久,我们还是去文洛那边看看,那孩子现在一定有主意了。”
说罢,揽住她的腰,与她并肩而行。
诺兰玉莘鼻头泛出了酸意,他这么要强的一个人,现在心中一定非常的难受,才刻意在外冻着,以此来惩罚自己。
抬目柔柔的看了阮希封一眼。
阮希封对上妻子的视线,温柔浅笑,加快脚步走到稚容的院中,果不其然看到,正房中的三人正围炉而聚的张望着。
见到他们,同时站起身,迎出房门施礼:“王爷,王妃。”
阮希封已敛了只有在妻子前,才有的温柔,严谨的说道:“里面说话。”
等他们坐定,文洛才站起身,“王妃,不知今日朝堂之上,可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