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会按主子说的去办。”没有迟疑,男子痛快的给予文洛,肯定的回答。
“好了,你们先离开吧,等我配置好解药,会让天支去联系你们。”文洛挥手让他们离开。
待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才弯腰拔去了天支肩头的银针。
银针刚一去除,天支身上的麻痹感立刻消退了去。
“虽已是春,可天气依旧寒冷,你若还继续躺着,怕是会沾了地气。”文洛轻声调侃着天支。
天支抿了抿唇,撑着微潮的土地坐起身,“我是怕忍不住说错了话,会触怒你。”
“对我,你大可不必战战兢兢,实话有时也是看一个人的标准。”言下之意,他是很乐意听别人说实话,哪怕是让人气怒的话。
天支轻叹了声,“单是气度这一点,老主子就比不过你,更别说其他,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何老主子要一心除掉你。”
“哦?”文洛眉梢微挑,对他的话,表现出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
“你很可怕。”这是他现在对文洛唯一的结论,单是抓住人的弱点加以利用这点就已经足够让人心颤,更别说利用人性的弱点牵制别人。
文洛拂开被风吹起的发丝,笑的温和无害,怎么看都像是弱不禁风的翩翩公子,可天支却明,他掩藏在这温文其下的,是怎样的一副面貌。
他的心到底有多冷硬,才能做到面不改色的玩弄人心?
“你的话,挺有意思,说来听听。”文洛垂下眼帘,笑容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天支深吸了口气定神,抿了抿唇,在沉吟过后,才轻声说:“你怕是早就谋划好了一切,才特意留下我的性命,为的便是给他们一种错觉,我首先归顺了你的错觉,让他们对你的话,再无一丝怀疑,从而为了希望,变得疯狂迫切,去完成你下的一切命令。”
文洛以袖掩唇轻笑了起来,而后斜挑眼尾睨着天支,“你的观察力不错,只是,我并非早就想好,而是在见到他们的时候,才改变了主意。”
天支心惊了一下,这么短的时间,就想出这么完美的主意,眼前的人的心机到底深到什么样了!
他压下恐惧,抬目看着文洛,原本的想法已经再无重要,重要的是,他再次肯定了先前的想法,与这个人站在同一战线,都让人感觉可怕,更别提对他做对,哪会是怎样的心惊。
出至于对他们的了解,他自然可以肯定,他们一定会为此变得疯狂,可他对他们而言,却是个陌生人。
这让他真的很疑惑,眼前的人到底从哪里来的自信,竟会解去唯一可以控制他们的虫草?
“你解去他们虫草,就不怕他们会背叛你?”天支沉吟了一声,抬起头来,“就像你说的,天下没有绝对的忠诚,而一切不过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可现在,你却连唯一让他们忠心的筹码都丢开,就不怕有过第一次的背叛,便会有第二次的背叛吗?”
文洛眉梢一扬看向他,笑容的弧度越渐加深,“你说他们会吗?”
这反问,让天支愣了一下,突地想到……
“难道你根本不打算为他们解去虫草?”他眼眸微沉,忍不住开口提醒文洛:“你不要以为,便是给予他们希望再剥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他们疯狂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从不会空口说白话。”文洛笑着转开脸,“我说过会解去你们的虫草,便是真的会解去。”
天支听后,非但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反而更是担忧……
既然并非是空口白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为他们解去虫草,并不是单是为了显示他的仁慈和大度。
所有暗组的人,都知暗组的纪律森严,最容不得的便是叛徒,如果被老主子得知,他们的虫草得以解去,只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
为了隐瞒秘密,也为了奢望中的未来,他们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怕是他早就想到了这点,才会帮他们解去虫草,到时候,便是他们之中有人临阵脱逃,或者倒戈,余下的人也绝对不会允许,那时便是不用他动手,也会有人帮他除掉那个隐患。
再然后,他给予更多人希望,只是不同于他们,后来人是不会得到虫草的解药,一来防止他们得到了权力,从而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