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
邵从越侧头,飞艇下传来阿圆叫他的声音,他就转过头,刚想伸手摸摸邵星束的头,就见着邵星束戒备地连退三步,手指叩着掌心,一副备战姿态。
“……以后再见,星束。”
邵从越说完后便从甲板上消失,邵星束站在那看了一会,就听到飞艇的螺旋桨缓缓启动的声音。
沈飞乔站在更高一层的露台上,俯首叫他,邵星束就头也不回地返回了船舱。
“我们可以走了吗?”
阿圆靠在邵家的车驾前,无趣地等着邵从越。
“可以。”
飞艇起飞后,邵从越才打开车门,弯腰进入车驾。
文世在醒来的时候就离开了,现在的邵家已经不再是他执着的敌人,他有了新的追逐对象——姜小牙。
“星束他们的愿望都实现了,我的愿望实现难度就这么高么?”邵从越单手支着下颚,看着窗外叹了口气。
“你许的什么愿望?”
阿圆拿出一瓶艳红的指甲油,低头擦着指甲。
“第一个是希望神龙实现我心中所想的所有愿望,没有成功。第二个我就希望神龙能够打开祖地的大门,但还是不行。第三个……”
阿圆抬手示意她对邵从越的愿望不太敢兴趣,她千辛万苦把邵从越从海底捞起时,这家伙的半身正在被虎魄吞噬,如果不是阿圆强行把邵从越打醒,让他把虎魄收回去,现在的邵从越根本没办法安坐在这里。
“你无法实现愿望的原因,大概就是欲壑难填吧。那条神龙看起来可不是予取予求的家伙,你把它当做愿望机,它没直接弄死你就算不错了。”阿圆嘲讽。
邵从越悠悠叹了口气,心里还想着,可惜那龙与麒麟就此消散在海底,即使派人去那海域底下探查,怕是连根骨头也捞不到。
看着邵从越的神情,阿圆知道这人是绝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只希望以后的邵家能够放弃扩张策略,偏安一隅,休养生息才好。
嗯……这么说的话,将来的邵家家主她来做倒是不错。
邵家的车驾越行越远,但看情形,**之神似乎并不想从邵家轻易离开。
几个月后,邵星束和沈飞乔在南州终于安静下来。
邵星束一开始老老实实回答记者的话,但记者们总有层出不穷的问题,除了比赛,最后又开始挖起邵星束的**。
邵星束不耐烦起来,就报警申请了禁止令,但媒体总有各种方法去打扰他们一家人。
因长期处于镁光灯下,邵星束和沈飞乔的空间被压榨,这世上唯有一件事能让沈飞乔生气,那就是不能与邵星束亲近。
于是沈飞乔有一天打了个一个电话,这些记者们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南州。
“他们总算走了。”
邵星束坐在沈飞乔的自行车后座,穿过檀溪巷长长的巷道。现在已是秋冬,但南州气候宜人,也不过穿上一件稍厚的外套,或者穿一件毛衣就够了。
比赛结束后,两个还在成长期的少年又蹿高了一截,随便穿什么,站在人群里都十足亮眼。
宋渺和林诞知道邵星束和沈飞乔在一起后,嘴里一直说着“不意外”,毕竟早在比赛之前,这两人就有种黏糊劲,可邵星束却像是缺根筋似的不能领会。
现在终于领会了,宋渺和林诞只觉得沈飞乔一定付出了非常非常大的努力。
沈飞乔:嗯,全中。^_^
邵星束回来之后,学校和老师并不会因为这人在暑假参加了差点有来无回的超能大赛就对他网开一面,考试加分什么的。
华夏对于学习和考试向来讲究公平,老师拍拍邵星束肩膀正色道。
“有命回来真好,剩下的时间就投入到无限的学习里吧!”
这话吓得邵星束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他终于有了回到自己生活中的实感。
今晚邵星束又被惊醒了,他恍惚地坐起来发了一会呆,就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时间。
凌晨两点。
邵星束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但无论如何也没法抱着被子睡个回笼觉。他站起身,打开房门站在了长廊上。
家里的小庭院被沈飞乔侍弄过后,秋冬季也有盛开的艳色山茶可看。
皎白的月光映照着庭院里一簇又一簇的鲜红淡粉的山茶花,山茶花瓣千重,层层叠叠一重又一重地这月光下展现着自己的美丽。古时又称月华为帝流浆,夜空里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仿佛过不久那吸足了月光精华的山茶就会在邵星束眼前幻化为聊斋志异中的美丽花精。
但邵星束没看多久,他转身站在了沈飞乔的房门前。他原以为沈飞乔正在熟睡,但房门却立刻打开,从里伸出一只手将邵星束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