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有这么累吗?”邵鹤看着邵星束这没出息的样子,啧了一声,一点也没觉着自己的斯巴达训练有什么问题。
“可能是刚觉醒半个月就要吸收那么多知识,有点辛苦吧。”
沈飞乔坐在地毯上,他的视线刚好能看到躺在床上的邵星束。
“你倒是比我还宠他,真把自己当哥哥啦。”
邵鹤嘴上这么说,却没把邵星束弄醒,而是转身离开。
等邵鹤走后,沈飞乔才挑了挑眉。
“谁要当哥哥。”
邵星束睡了个好觉,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沈飞乔床上,沈飞乔不知道去了哪。
占了沈飞乔的床他怪不好意思,他连忙起床洗漱,但一路上都没见着沈飞乔,他只好先到厨房里做早饭。
邵桐晃悠悠进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星束,你赶紧出去,被二爷爷看到我得被吊到树上毒打。”
“那就毒打,”邵星束不耐烦地驱赶邵桐,“你做饭又咸又难吃!”
邵星束想着今早就煮个面吃,做好了浇头,同时也想好了午饭做个豉油鸡什么,但却发现柜子里的酱油瓶空了。
明明之前还有两大瓶,邵桐是把酱油当做水加到菜里了吧。难怪这么咸!
到吃早饭的时候,邵鹤吃着青椒肉丝盖浇面,提醒邵星束。
“吃完早饭,你给我继续修行,把昨天的给我补回来!”
“是是是,反正今天周六。”
睡了一觉彻底恢复的邵星束点了点头,然后他看了一眼低头吃面吃得香的沈飞乔。
“昨晚你睡哪了?”
“你房里。”沈飞乔应了一声。
“不好意思啊。”
邵星束怪害臊,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把浇头多摊了点到沈飞乔碗里。
邵桐:我都看见了。= =
等吃完了饭,邵鹤就先去了练功房等着,邵桐和沈飞乔洗碗。
“星束,快来!”邵鹤在廊道上叫了一声。
“知道了!”
邵星束换好方便活动的短袖短裤,正要过去,却突然想起酱油还没买。
左右不过几分钟,邵星束就先溜达出去买酱油。
在杂货店里遇到了邻居奶奶,邻居奶奶还当他是小孩,摸了一把水果糖给他。
邵星束也不推辞,吃着糖欢欢喜喜地往家里走。
周末的时候檀溪巷人也不多,天太热了。
偶有自行车铃声响起。戴着草帽,穿着汗衫短裤的中年男子,骑着自行车在巷子里穿过,车尾后还放着一个铁箱子,上边用黑漆工工整整地写着“冰棍、冰糕、冰果子”。
“卖冰罗——”
邵星束看了一眼,心想冰果子也不错。
檀溪巷因着那两条养锦鲤的水渠,节假日总有游客来访。
邵星束第一眼看见那人时,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镜水湖泊的幻梦中。
等他再眨眨眼,才确定眼前的人是个活人。
他穿着像邵春渊般的旧时代长衫,虽然轻薄但依然浆洗得挺拔贴身。长衫是白色的,收紧的袖口,胸膛和衣摆处都绣着雅致的青竹。
他留着半长的头发,发尾处用白色的绣金发带低低扎起,头发垂在肩头,遮住了脸颊,邵星束便也没看清他的样子,只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那人正把右手放在水渠里,纤长的手指像是想勾摸那璨金的鲤鱼,鲤鱼左闪右避,却被那人拇指和中指上的两只浓艳滴绿的翡翠戒指迷了神,挥舞着小小的鱼鳍想去亲吻。
“不要把手放下去比较好哦,这些鲤鱼喜欢吐水喷人。”
邵星束朝那人走去,便见那人闻声而起,朝邵星束转过身来。
“是吗?”
青年的嗓音优雅清越,邵星束忍不住仰头去看。
这人身高将近一米九,五官轮廓犹如雕刻般精致,肌肤细腻如瓷,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左边眼角生着一粒红色泪痣,笑如春花。
邵星束愣愣地看了他一会,觉着他应该是在丝竹弹唱金玉堆砌之处才能生出的贵公子,没有人间烟火之气。
直到那青年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邵星束才收回视线。
“嗯,我就住这,是知道的。”邵星束指着那正探头探脑,姿态不轨的鲤鱼。
“谢谢。”
青年笑弯了眉眼,像是真的很感谢邵星束。
“你喜欢的话,站远一点看就好。”
这人生得好,笑得又甜,但邵星束总觉得不太真实。他难得有些小心地从一旁绕过去,对那青年点了点头就要走。
身后的青年却突然发出一声轻呼,水渠扑通一声,邵星束回过头去,便见两尾锦鲤跃起来在青年身上利落地喷了两道水柱。
那秀雅清致的长衫下摆登时湿哒哒一片。
邵星束与那青年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