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何事?王篌,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椒房殿也是你能住的地方吗?赶紧收拾收拾给我滚,别叫本宫自己动手。”夏夏咯嘣脆说道。
“啊?……”王篌没想到夏夏是来赶她走的,心念电转下垂死挣扎:“妹妹,你怎么会如此狠心对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人对你说了什么?”
王篌以为是有人在王茗耳边嚼舌根,挑拨了她们的姐妹情,王茗才性情大变,处处针对她。
“对啊,你猜对了。”夏夏一击双掌,她俯首到王篌耳边,饶有趣味说道:“有人跟我说,你想杀了我,好鹊巢鸠占,霸占我的夫君。”
“这是谁在造谣生事?简直是太,太恶毒了!这个人居心何在?妹妹,到底是谁挑拨你我,我要与他当面对质。”王篌气的脸上青白辩解道。
果然是有人在她背后捅刀子,要让她知道是谁,她定当活剐了他。
夏夏笑了,笑的满脸幸福,粉嘟嘟说道:“这个,当然是我亲亲夫君告诉我的。”
王篌顿时懵了,不会!绝不是刘懿!刘懿是绝不会这样对她的,她猛烈摇头:“不!他不会如此对我,你撒谎。”
“哼,王篌,你也太自信了吧?要不然,你以为谁给我的胆子来教训你?”夏夏嗤笑。
夏夏的话,犹如当头一盆冷水,让王篌的信心动摇几分。
的确,没有刘懿撑腰,王茗的底气敢这样足?
但转而对上夏夏眼睛里狡黠的精芒,精明的王篌突然意识到,一定是王茗在故意拿刘懿来打击她的。
太坏了!意识到王茗的坏,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王篌心中顿时凉丝丝。
曾经,做恶人的都是她,欣赏着那些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怜虫,成疯成魔痛不欲生。
王篌一时不明白,时光究竟是如何转换的,居然让她在王茗面前变成可怜虫?
王篌诧异之余,同时感到一丝时事艰难,今时的王茗,已绝非往日那般愚蠢、良善可欺。
不过,王篌也不是吃素的,夏夏的挑衅也激起她豪情斗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倒要看看,最后究竟鹿死谁手?
“妹妹,你我是亲姐妹啊!你怎么可以如此羞辱我?妹妹,你既然见疑我与皇上的清誉,姐姐今日愿意以死明志。”王篌楚楚可怜说完,弱不禁风摇摇晃晃站起来,向着旁边的柱子有气无力撞过去。
王篌额头撞上柱子,顿时血流满面,她双眸紧瞌,苍白着脸晕倒在地上。
王篌身边的婢女立刻哭喊着扑上去,摇晃着她身躯呼唤:“王妃……”
其实王篌根本没晕,撞柱子是她的拿手好戏。
经过许多次实践,她已经把撞柱子的力道掌握的刚刚好,可以流足够吓人的血,却伤不到筋骨,也就蹭破个皮。
王篌这样做,可谓是天衣无缝。
以死明志消除王茗的疑忌,既可以达到留在宫里的目的,又可以博取刘懿疼惜,还加强了自己白莲花的人设,争取更多同情心。
段王妃撞柱自绝,宫人们脸都吓白了,惶惶看向夏夏。
谁也没想到段王妃如此烈性,竟然被皇后娘娘逼到以死明志。
嗬,给她玩苦肉计,这种小儿科的把戏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见惯了各种恶毒女配的夏夏老神在在,“来人,把王篌拖出去。”她吩咐道。
王篌既然给她装死狗,她倒省下跟她废话了。
两个内侍听命过来,把王篌从地上拖起来问道:“娘娘,该把段王妃安置何处?”
夏夏走过去,好整以暇提起了王篌下巴颏,幽幽说道:“段王、妃,段王、妃,还该去哪里?哪里来的让她滚回哪里去,再敢进宫勾引皇上,本宫打断她的狗腿!”
最后这句话,夏夏那是故意说给王篌听的。
她可是正经科班出身,上过表演课的,王篌真晕还是假晕,她打眼就看得出。
一生算计的王篌遇上夏夏,算是倒八辈子血霉,就跟遇上天敌似的,任凭她三十六计、七十二变,也逃不过夏夏的法眼。
宫人们更是惊异地下巴都掉了,根本不明白神马情况。
上午这姐妹俩还好的跟一个人似的,长姐慈爱、幼妹拱让,这转眼就撕破脸了?
王篌今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苦说不出,她哪里想的到,王茗的情绪根本不受她控制。
别说姐妹情了,连最起码的同情心都没有,直接让她完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