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地安静着。
盛孚一双眼哭的通红,在看到何糖鼓励的眼神后,慢慢走近盛琰,声音里是压抑了多年的委屈,“哥哥。”
盛琰猛地张开手,把盛孚揽进了怀里,死死抱住。
语气依旧是暴躁地不客气,“笨!哪只眼看到我不喜欢你了!”
盛孚委屈地抬起头,“那哥哥……”
“知道了,喜欢,喜欢好了吧,多大个人了,还搞小学生那一套,烦死了!”
这样说着,手却抱的更紧了,下巴抵在盛孚头顶,紧紧闭上眼睛,眼角有一点点亮光,又被睫毛挡住。
等盛孚情绪完全平静下来之后,盛琰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暴躁地揉着头发,过了会,又问盛孚:“你想让爸妈陪你玩吗?”
盛孚抿着唇,睁着小鹿般的眼睛,点头。
“想去哪玩?”
“游乐园!”盛孚脱口而出,眼睛里全是亮光,似乎期待了很久很久。
盛琰突然愣住。
盛孚似乎,没有跟爸妈出去游玩过,从来都没有。
盛琰小的时候,爸妈接手公司没多久,还不算忙,经常带着他去游乐园啊,水族馆啊等任何小孩子喜欢的地方玩。但等到盛孚出生之后,盛家公司扩张,公司事务繁忙,盛孚几乎都是交给保姆照顾的。
而盛孚生性安静,不争不抢不闹,从未说过不满。
盛琰咬了咬牙,当即拍了桌子,“等着,哥哥给你个最炫酷的周末!”
盛孚笑了,小鹿似的眼睛里,有亮光,有泪珠。
—
事情解决之后,盛孚终于认认真真地开始学习,何糖根据他的真实测验情况给他定制了补习课程,在月考前,把这次考试范围的重点全部抽出,给盛孚做了专项练习。
好在初二的课程简单,而盛孚又很聪明,补习进行的很顺利。
这天,何糖在盛孚做题时去阳台透气,无意间听到了楼下花匠和隔壁家花匠的在说话。
“盛家最近是不是又请了新家教?”
“是啊,还是个挺年轻的小姑娘呢。”
“啧啧啧,要我说有钱人就是壕呢,都请了多少家教了,有用吗?还不是浪费钱。”
“话不能那么说,都是为了少爷好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豪门啊,也会攀比的,也怕别人看不起,你说说,他们家两个儿子成绩都那么差,能不觉得丢人?”
“这就是你乱说了,盛先生和夫人不是那样的人,他们是真心希望少爷们好。”
“啧,就说你傻,就算他们不在乎,那别人不这么想啊,我跟你说啊,我做的这家啊,经常就在说盛家儿子这智商,以后盛家公司做的再大,也得送人。”
“还有啊,他们家这次请的那个家教,哈哈哈光想想就笑死我了,听说以前连考两年倒数第一,就考了一次正数,盛家立刻就给请来了,哈哈哈指望着人倒数第一也给他家带成正数呢,要我说啊,那个姑娘十有八.九是抄的,没什么真本事。”
“还有还有,我还听说了,这盛家还以为自家小儿子是什么神童呢,比普通孩子还早两年上学,结果呢?脑子笨还年纪小,这下丢人丢大了吧?”
“你别乱说!别人家事不是咱们干活的该关心的!”
“我哪乱说了,我这都是听这家人说的。”那个花匠说着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屋子,又略微压低了声音,“听说啊,这次很多人等着看笑话呢。”
何糖趴在阳台栏杆上,想了想,伸手摘了一片一旁的盆栽叶子,放在唇上,轻轻吹气,一个响亮的口哨声响起,楼下的两个花匠应声立刻抬头。
何糖单手托着下巴,和隔壁家的花匠对上视线。
隔壁花匠吓了一跳,手一抖,大剪刀没控制住,拦腰剪断了东家最爱的昂贵花卉。
心顿时凉了一大截,慌张地扔下剪刀,想要补救,却无从救起。
想着要赔偿一大笔钱,隔壁花匠恼火了,怒气冲冲地抬起头,却在看到何糖平静从容的模样时,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