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休止的战乱期间,各国百姓大多都要选择进入军营,对于许然这种想要进入军营发光发热的人负责登记的小兵见得多了。
“你这个身板不适合上战场,去伙房帮忙吧。”
许然被打发到了后厨,跟他一起进来的人身形强壮的去了训练营,身形一般的去做了帮工,只有他这种看上去没什么用的才去后厨。
伙房掌管整个军营的伙食,有一个厨子同时炒菜,被无缘无故的安人进来他们已经熟视无睹了,许然一进来就被安排到切菜环节。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伙房这个地方也不例外。
有个人是军营里一个校尉的亲戚,因为身体原因去不了战场,平日里在伙房里指手画脚惯了,他虽然是伙房的小工,但是地位却隐隐压过所有人。
许然来的第一天就不小心惹到了他。
“喂,你瞎了吗?没长眼睛吗?!”金五气急败坏的看着落在自己新靴子上的菜叶子,“这可是云锦制成的靴子,一百个你都赔不起!”
许然冷淡的把刀挪开,“哦,那麻烦你让开,我在切菜。”
“你!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对我这么说话!”
一旁的狗腿子当然不会错过任何讨好的机会,立刻骂道,“真是白长了你这么张脸真是恶心死了,金老大可是校尉的侄儿,你算什么东西……”
“你又不是校尉,我凭什么拿对校尉的礼仪对你?”
金五不敢闹大,他凭借着叔叔的职位作威作福已经很久了,小事他叔叔不会管,要是闹大了估计他也讨不了好,眼看着投入这边的视线越来越多,他咬咬牙,“哼,你给我等着。”
一旁的小工怜悯他,好心提醒许然,“他可是我们这里金校尉的侄儿,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你得罪了他,以后怕是难有清闲日子了。”
“我不怕。”
见许然没有丝毫放在心上的模样,小工叹息的摇头,“真是个榆木脑袋。”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挺风平浪静,让人不禁怀疑起金五是不是转性了。
许然加入的这个军营是驻扎在池国边境的赤家军,平日里管制很严,军营里的气氛也是一片肃杀。
金五这几天都没有出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脸上有压不住的怒气,吓得他的狗腿子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叔叔他真是糊涂了,竟然一点都不顾及母亲的感受让我去进军营训练。”
狗腿子问道,“那现在该如何办?”
“还能如何办,他是我的叔叔,我能有现在的一切都是仰仗他。”金五眼睛一瞪,“不行,我不开心其他人也别想开心,那天得罪我的人是谁?”
“是一个叫宁飞的人,好像是跟着前一批乞丐进入军营的。”
“宁飞。”金五拍了拍狗腿子的肩膀,“既然他不满意在伙房里清闲自在,那就让他去军营里训练训练。”
“可是我们不可能往军营里塞人啊。”
“你傻啊,把他丢到充军的那堆人里面不就好了,反正也没人认识他。”
“您说的对,您真是太聪明了!”
充军的人基本都是犯了重罪的家属或旁支以及有关系的人,男人在军营里是属于沙包一类的角色,至于女人嘛……
这天,之前提醒过许然的小工神情闪烁的告诉许然,说他最近的差事调到训练营那边了。
许然饶有兴趣的抱着手,这个小工一看就是在说谎,为什么说谎已经很明了了,不过他这几天正在找进入军营的办法,现在正是来了瞌睡送枕头。
“好,我知道了。”
小工纠结的皱着脸,他想告诉许然他在说谎,可是一想到手脚通天的金五就打消了这个心思。
战乱时间,人命是最不值钱的。
他想要保命,哪怕牺牲别人的命。
还没到训练营,金五的狗腿子就笑嘻嘻的走过来了,“恭喜恭喜,你这是升职了啊,以后别忘了兄弟我啊。”
许然避开对方的手,“这是升职吗?”
狗腿子还以为他知道了什么,心下一惊,“当然。”
许然没再说话,只是含笑的看着对方,对方怕自己说多错多,连忙给了他一个类似于身份牌的布帛就跑了。
这个布帛非常陈旧,似乎是用了很久都没有清洗,上面的字眼已经被尘土血迹稀释,认不出原来的模样。
“诶,你怎么还站在这儿?谁让你出来的!”
小兵一边呵斥许然,一边推搡着他进入声势浩荡的训练营。
训练营的每个军人都带着一丝希冀的看着小兵身后的许然,大部分人的眼底有潜藏的害怕。
士兵的训练有很多,最后通过的一项是杀人,只有真实的杀过人才能够上战场,确保不会临阵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