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要我帮你?”
天子哽咽着点头。
“可是我还没脱过龙袍呢,”他饶有兴致道,“皇上教教我?”
天子长发散落一枕,胡乱地摇着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教?那我只能慢慢来了。”灵巧的手指将龙袍一件件褪去,“这可是皇上自己送上门来的,怨不得我。”
“嗯……”
脱到只剩下一件里衣时,一阵熟悉的香味袭来。他骇然抬眸,“你身上的味道,这是……”
这种香味他只在小哑女身上闻到过,只觉得沁人心脾,令人沉醉。他特意命人寻过,可寻遍了全京城也没有找到此种香料,为何会出现在天子身上?
他细细地端详着天子的眉眼,越看越熟悉,和印象中的容颜渐渐重合,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如此。
床上的小美人被脱了衣裳还是不乖,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白皙的肌肤上漫上一层淡淡的绯红,眼角眉梢更是艳若桃李。
既然天子就是他的小哑女,他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然而就在他决心把“小哑女”拆骨入腹时,一个冷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在做什么?”
李迟苏思绪回归,掩去最后一幕,将事实告诉了赵栖。
即使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这些时,赵栖还是脸色发白,火冒三丈,“你脱了朕的龙袍,然后呢?”
“然后……”李迟苏神情暧昧,“自然是用身子,帮皇上纾解了一番。”
赵栖脸色仅剩的血色没了——他果然没猜错,怎么可能是萧世卿,就是这个禽兽!
李迟苏笑道:“皇上别生气呀,臣会对皇上负责的。”
赵栖狠狠捶桌,咬着牙道:“朕、不、需、要!”
“不需要?”李迟苏奇道,“不需要皇上为何要详查此事?”
赵栖冷冷道:“因为朕要和你说一声,你崽没了。”
李迟苏:“……哎?”
夜深更浓。萧世卿带着一身凉意回到客栈,一身玄衣湿了大半,内官已经备好了热水供他沐浴。
他问了句:“皇上可睡了?”
“半个时辰前便睡下了。”
萧世卿还未来得及脱下外袍,扶资便来求见,“禀丞相,张太医到了。” 萧世卿手上动作一顿, “带他进来。”
张太医很快便被“请”了进来。可怜他一把年纪了, 被吓得魂飞魄散回了老家,还没过几天安生的日子,突然天降暗卫,不由分说地把他从老家一路架到沧州,和赶鸭子的,吃饭喝水的时候都没有。几天下来, 他一把老骨头被折腾得快散架,但最让他受不了的还是心理上的恐惧。
当他看到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时,双腿一软,扑通跪地, “草、草民参见丞相大人。”
萧世卿轻咳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太医, 神情辨不出喜怒。
扶资见他咳嗽,有些许担心, 问:“丞相可是身体不适?”
萧世卿摇首道:“问罢。”
张太医战战兢兢:“丞相有何想知道的,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扶资道:“张大人, 三个多月前, 皇上龙体欠安, 宣你前去诊脉,你给皇上开了一副健胃除湿的方子, 可有此事?”
听到扶资提起这件事, 本来胆就小的张太医直接吓破了胆, 声音都是抖的,“确、确有此事。”
“可你的学生程伯言第二日却给皇上开了一副完全不同的药方。张大人,到底是你错了,还是程大人错了?”
张太医颤颤巍巍地抹汗,“草、草民不知……”
扶资正要再问,被萧世卿扬手制止,“直说罢,皇上究竟所患何病?”
“皇、皇上气虚血虚,肠胃湿热……”
萧世卿冷冷打断,“本相没时间和你拐弯抹角。”
萧世卿还未说什么威胁的话,张太医已经扛不住了,白着一张老脸,哭喊道:“丞相!丞相啊——草、草民实在是不敢说啊!皇上居然,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