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她的礼,自然要替她夺取胜利。
阿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又高兴道:“妍娘娘要是知道您在皇上面前这样得脸,想必也会高兴的。”
归衡闭了闭眼睛。初秋日短,宫道上已渐次掌起了灯,辉煌漫长,绵延至目光不可及的地方。
宫道再长也走得到头,可他与母妃之间,却错失了整整十年。
阿礼观察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听文太医说,妍贵人风寒渐愈……”
归衡颔首,眉宇间的郁色这才散去一些。
“还有,皎然公主说明早想去暄妍殿瞧瞧,来人问您要不要同往。”
归衡的神情一时有些古怪,唇角微微扯了扯,说不出是喜是怒,看得阿礼心惊胆战。
顿了顿,归衡沉静地点了点头:“能见母妃,为何不去。”
阿礼有些莫名:这话不像对他说的,倒像自言自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改口 翌日。
入了秋天气晴好,皎皎难得起了大早,用完早膳去了趟库房,带着玉秋快快乐乐地往暄妍殿去。
她满以为自己一定先到,没想到刚转过墙角,就看到红漆斑驳的院门前高挑的身影。
“哥哥!”皎皎笑了起来,提起裙子朝他跑过去,发钗上几只合欢红的蝴蝶连同蝶翼下坠着的长流苏在风中翩然起舞。
对方远远听见,侧过头来望向她。
皎皎很久没有这样奔跑,差点刹不住脚,被归衡拉住后领:“做什么跑的这样快。”
他双手习惯性地握住她发钗上长长的流苏,等小公主站稳、它们不再剧烈晃动方才松开。
皎皎笑着眨眨眼睛,在袖子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丝帕包着的物件,欢欢喜喜双手托起:“送给哥哥。”
归衡伸手接过,拆开。
是一支青玉的发簪。
他抬起眼,看到小公主兴奋地微微发红的脸。
皎皎期待地望着他,只见归衡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便又将发簪重新收好。
皎皎呆住,失望地:“哥哥不用吗?”
归衡睨她一眼,似笑非笑:“这么心急?此处并无铜镜。”
他微一停顿,皎皎果然抿了抿唇,坚定点头:“我来帮忙。”
她接过发簪,小心翼翼踮起脚。
脆雪领着太医赶到暄妍殿时,看到的就是那个永远一脸冷漠的五皇子深深地弯着腰,而自家公主殿下扶着对方肩膀踮起脚,一手捏着一枚发簪,小心翼翼地插入他的发髻之中。
脆雪慢慢张大嘴巴。
脆雪和太医盯着看的功夫,皎皎已经调整好发髻和发冠的位置,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脚尖,重又站好。
归衡直起腰,看到两人,从容道:“文太医。”
太医颤巍巍问好。
“太医何故这样看我。”归衡问,“可是有什么不对?”
皎皎也正好转头看到脆雪的脸,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怎么了?”
怎么了?
没有怎么。
归衡的目光从几人脸上扫视而过,最后看向皎皎:“太医来了,我们进去吧。”
我们,他说了我们!跟这位暴君,终于算是一边儿的了!
皎皎一阵狂喜,眼睛笑成两弯月牙儿,梨涡深深:“嗯,我们走吧!”
宫女们极有眼色地往后退了几步,让两位殿下并肩,阿礼也去找文太医询问妍贵人近来的情况。
眼看拉开一段距离,玉秋低声说:“我瞧着五殿下对公主的态度,倒是比以往好多了。”
“谁说不是呢。”看到皎皎高兴,脆雪也很欢喜:“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什么唯独想和这位兄长交好,但总算是没白费一番苦心。”
玉雪想了片刻,轻声:“这就是公主的高明之处了。”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