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小哭包_作者:书空(80)

2020-05-09 书空

    可是为什么只是想到不再能这样每天都见到他,心里就有种针扎般的难受。

    深秋日短,连昼夜交替也让人觉得比以往频繁。

    皎然公主好几日不到常晖宫来了。小厨房本已停了每日例行煮开的牛乳茶,谁曾想今日五殿下突然要喝,厨房没有现成的,教殿下等了会儿,殿下当时便沉了脸。

    阿礼疾言厉色地训斥完当差的宫人,转过头看着自家爷的脸色,咬了咬牙:“殿下,您别等了。皎然殿说公主病了,这些日子只怕都不会来了。”

    归衡面沉如水,闻言抬眼:“她有没有病,你我心里都清楚。”

    阿礼暗暗叫苦,第一百次重复:“都是奴才的错——”拿着那要命的东西赶紧进来就是了,在门口犹豫个什么劲儿啊!

    “不怪你。” 归衡语气很淡,深邃的黑瞳深不见底。

    阿礼干咳几声:“公主年纪还小,养猫也好,骑马也罢,都是一时兴起,兴致过了就抛下也是寻常 ……”

    阿礼正试图找补,归衡已经站起身:“我去瞧瞧平平。”

    梢间内。

    早些日子,他命人将梢间的窗纱换成了与皎然殿相同的茜色。光线每每透过窗纱照进来,映在小公主洁白的肌肤上,便如落上淡淡一层霞光。

    他一手抚摸着小猫,面如平湖,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

    昨日午后有人来报,查到了柔嘉变卖珍宝所得的银钱去向。

    让等闲官员都眼红的大笔银钱,定时送到南边某个州府。柔嘉贵妃颇有点小聪明,又谨慎的过了头,送珍宝出宫时走了好几个人的路子,皇后和归彻只找到一个。

    而他命阿礼通过那曾帮妍贵人采买药材的宦侍,又找到宫中其他几个做惯此生意的下人,其中有个嘴不太严,便说出了他帮忙变卖获得的那些银钱,是怎样流转到千里之外。

    派去打听的人还在路上,归衡心里已经有个猜测。

    如果那猜测成真……

    胸腔中沉寂已久的地方,有什么在重重跳动。

    平平呼噜着翻了个身,示意他继续摸。

    微凉的指腹,被小猫高于常人的体温熨得有些热。

    归衡漫不经心地垂下眼。他想到前些天皎皎摸猫时,不小心同他的手撞到了一处——

    他还记得与小公主的手指无意相撞的触感。像撞上了一块棉花或是豆腐,细嫩的易碎的,却又温胶一样吸着人,让人觉得只想碰触更多。

    归衡眼眸渐暗,手上力气不自觉慢慢加重。

    平平不满地低叫一声,威胁地张开小嘴,犹豫了半天,到底不敢咬,气鼓鼓跑到一边舔毛去了。

    归衡不去管它。

    他向后仰靠在椅上,眸光深沉,一抹深紫如积压的云,随时都要大雨倾盆。

    「一时兴起,兴致过了就抛下」——

    无论远方的信使会带来何种消息,他都绝不可能容忍这样的结局。

    穿着燕羽灰长袍的少年缓缓站起身,犹如将雨天幕中缓缓浮起一大片乌云。他低低垂下眉睫,单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唇角微弯,似笑非笑,声音低沉犹如呓语:“皎皎……你可别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啊。”

    几日后,甘露宫来人请皎皎前往拜见。

    杜姑姑说,这么长时间,该懂的人应该已经懂了,公主不必再幽闭不出。很久没去拜见贵妃,也该去见见,免得娘娘担心。

    皎皎点点头,小小声地说好。

    杜姑姑叹了口气,命人备轿。

    公主总是无精打采,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描了一半的画就放那儿搁着,不但膳食进的不香,连最喜欢吃的点心也吃不下多少。才几天的功夫,整个人瘦了一圈儿。

    她都有些埋怨自己,是否话说得太重了。

    轿辇又快又稳,很快便到了甘露宫。

    皎皎低垂着眉眼,被人扶下轿辇,走进殿内,慢慢抬起眼睛。

    映入眼帘的除了难得端正坐好的柔嘉贵妃,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