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任头上跑马[重生]_作者:江暮无尘(265)

2020-05-09 江暮无尘

    她抬起手臂看了眼表,想了想又轻声加了一句:“十一点我就要睡了, 不会一直等你的。”

    “没有谁会一直等着谁的。”她呢喃着。

    边岁桐呼吸一窒,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意直冲脑海,像是从天砸下来一个大馅饼, 她被砸地晕晕乎乎, 惊喜地有些语无伦次:“我、我知道的,你愿意见我, 我, 我……我已经。”

    边岁桐急促地喘息了几声, 怕她反悔似的急忙道:“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陶径寒望着被掐断的通话一阵失神, 指尖微不可察的有所移动, 她又……后悔了。既然是人群中走散的两个人,又何必偏要拼凑在一起?难不成偏要拼刺刀一样拼个你死我活,最终于大火中燃烧成灰烬么?

    可是如果就让这段她曾经呵护的感情, 悄无声息地凋零,她又不甘心。

    陶径寒嘴角轻勾,嗤笑了一声。

    真是活该。

    或许是两分钟,又或是三分钟,总之很快边岁桐就来了。

    敲门声响起,陶径寒按灭手里的香烟,穿着拖鞋,不紧不慢地喊了一句:“来了!”

    门口站着的果真是边岁桐,穿着睡衣,手里抱着一件外套,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浅笑含泪的脸颊美如樱花绽放。

    陶径寒听见自己的心小小声多跳了一下,眼神晃动了一下,只一瞬便遮掩住眼里的惊艳,不悲不喜地侧过身子:“进来吧。”

    边岁桐瞬间怔愣住,眼神从惊喜,缓缓黯淡下去。

    为什么径寒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还以为,她们会抱住彼此,然后诉说自己的心意……

    她忽然就意识到了,或许这不是陶径寒要原谅她,也可能是她们诀别前的最后一次见面。

    她紧咬牙关,腮帮子都在震颤,酸酸涩涩的,她进了陶径寒的房间,指甲陷入了肉里,而后听见轻悄悄的关门声,却惊吓似的颤了下身子。

    明明以前做练习生时,她们还是室友,明明早该习惯了共处一室,边岁桐却没有一刻比现在更紧张,像是等待审判的被告人。

    她低垂着头,紧紧攥着手指,浑身肌肉紧绷着,隐隐约约还在颤抖。

    陶径寒蹙了下眉,视线落在她紧紧抱着的外套上:“冷么?”

    好像是被传染了似的,她也打了个哆嗦,摸了下紧贴在身的睡衣,一片冰凉。

    “不冷。”边岁桐摇了摇头,把外套递给陶径寒:“谢谢你的外套。”

    陶径寒愣了一下,一看果真是晚上她穿的那件,她失笑:“我以为……”

    你不要了。

    就像你那时候不要我了一样。

    她没有说出口。

    或许是深夜总让人格外的脆弱,陶径寒莫名心生悲凉,其实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她都过来了,疼痛中呼吸已是常态,她甚至已经感受不到痛感神经……

    不过是庸人自扰。

    边岁桐咬了咬唇:“其实我那句混蛋不是对你吼的。”

    陶径寒默了默:“……我知道。”

    否则那件外套就不是丢在地上,而是丢在她的身上了。

    “径寒。”边岁桐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倏尔抬头,目光惶惶注视着陶径寒,拉住她的手臂,嗓音像是含着染了血的沙子,喑哑哀戚:“我后悔了。”

    “我那时不应该那么说……我是喜欢你的,我只是太害怕了,所以才口不择言。”

    陶径寒若有所思地点头,而后定定地瞧着她,橘黄色灯光下模糊了她令人嫉妒的肤色,却让眼里落着的盈盈水光更加楚楚动人。

    她沉思了一会儿:“所以,你在怕什么?”

    一句话问出,空气停滞了般。

    陶径寒面色不改,看着闪着泪光倔强注视着她的边岁桐。

    她不说话。

    陶径寒轻叹了口气:“是不是你们国家的女孩都是这样……含蓄,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把话说清楚,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