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海葵摆手:“那都是私人门派,跟着您混,好歹算个公务人员,对吧?”
不需要考虑。
就冲他们在不知她处境的情况下,披荆斩棘的跨世界找她,还用选吗?
……
送走了曲宋,又过两年。
项海葵于睡梦之中惊醒,鞋子都来不及穿便跑了出去。
瞧见血修罗穿一袭红衣,顶着大太阳,盘膝坐在一处房顶上。
他时常入梦,不见光,肤色是不健康的白,有点儿像鬼,项海葵真怕他会在太阳底下蒸发掉。
果然,刚才有人敲她的门,说“神棍”回来了。
她睡意正浓,没反应过来。
“血前辈?!”明明称不上熟,项海葵此刻却像见到亲人一样,“您合道啦?”
血修罗挑眉:“不合道怎么出来?”
“真是恭喜前辈了!”项海葵抱拳,笑的见牙不见眼。
“我看是我恭喜你吧。”血修罗指了指屁股下的石屋,示意她阴长黎在内,“我喊你,你没过来,他睡着了。”
血修罗跳下房顶,伸了个懒腰,眼底尽是疲惫,“反正人交还给你了,我任务完成,再见。”
项海葵也不留他,再次抱拳:“大恩不言谢,往后有用的着晚辈的地方,尽管吩咐。”
“我将他带回来,于你有什么恩?”血修罗啧啧嘴。
与她擦肩而过时,脚步踟蹰,又退了几步,向后仰着腰说道,“妹子,你心里若是没别人了,勉强把他给收了吧。”
说这话他自己都难为情,先前喊打喊杀的,励志当阴长黎追妻路上的绊脚石,一眨眼竟变成了媒婆,“我不是为他说话,是和你相识一场,又算半个同门,为你着想才说。”
他在她肩膀按了下,“不亏。”
撂下这两个字,便信步离去了。
“不亏……”项海葵琢磨着这两个字。
推门进去,项海葵将剑匣竖在门边,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
阴长黎侧躺着,除了脸色苍白,其他瞧着都还不错。
项海葵拉了个矮凳子在床边坐下,托腮看他,发现他气色还好。
大概瞌睡会传染,且她原本就是惊醒的,此刻看着他的睡颜,居然也有些犯困,便趴在床沿上休息一下眼睛。
竟然睡着了。
恍惚察觉到危险的气息,顿时一个激灵。
旋即,她的手被一只手掌握住。
这只手很冷,几乎没有温度,顷刻间将她升腾而起的恐惧冻结。
恐惧逐渐消退,她紧绷的神经舒展。
整个人如同泡进了温泉里,舒服的难以言喻。
本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的情况,更沉重的困倦凶猛袭来。
最终决定跟着感觉走,放任自己被困意淹没,准备再睡一会儿。
感觉到她已平静,那只冰凉的手慢慢的想要松开,却被她勾住了小指。
那只手僵硬了下,轻轻放下,掌心重新覆盖她的手,如握珍宝。
等项海葵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扭过头,阴长黎在她里侧面朝她侧身睡着。
两人的手还牵着,枕头被她抢了,他枕着自己另一条手臂,乌泱泱的长发铺满了半张床。
项海葵的视线从他浓密的睫毛,逐渐滑向高挺的鼻梁,尔后落在他的唇珠上。
唇色苍白,还有一点细小的干裂纹,但并不影响唇形的性感。
老板的长相,一直都是她的理想型。
说起来,这还是项海葵头一次挨这么近打量他。
先前双修时,她不愿意接受他的亲吻,惹他失望的很,现在她却在想,被这样好看又柔软的嘴唇亲吻,会是什么感受。
越盯越出神,蠢蠢欲动的想将嘴唇凑过去试一试。
过分了,她迅速收回视线,望向屋顶的横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