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等她再大一些,有力气反抗时,谁再敢在她面前叫嚣,她就敢提着菜刀冲上去和他们拼命。
最后,整个孤儿院乱不乱,全她项海葵说了算。
拳头虽然不够硬,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这么个道理。
“前辈,您找我有事儿?”项海葵没有接他的话茬,从地上爬起来,如今不用手套,也可以提起天狂剑了。
阴长黎打量她这身奇装异服:“快到万骨窟了,你需要换个装扮。”
没错,她是去拜师的,是得庄重点:“可我没有……”
阴长黎:“随我来。”
等来到他的藏宝库,项海葵那双眼睛放出的光都快能当手电筒使了。
其实,这是百货商场吧?
大佬肯定是有物品收集癖啊,怪不得对女人没兴趣。
她逛了半天,在巨巨巨大的“衣帽间”里,选了一套中意的海蓝色束腰裙,搭配同色羽毛耳坠。
发髻她不会搞,认真扎个高马尾,也还算利索。
捯饬好以后,阴长黎带她离开小黑球,进入万骨窟深处。
项海葵没见到万骨窟的全貌,一出来,就身在“马蜂窝”里了。
墙壁上布满孔洞,每个洞后都有一双幽绿的眼睛。
它们可能是怕她前面的男人,都不敢动弹,只用眼睛瞄着他们。
项海葵毛骨悚然,快走两步,跟紧阴长黎。
“你怕了?”阴长黎反而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项海葵特老实的点头,这阴森森的地方,被一群不知什么玩意儿的怪物死死盯着,能不怕?
阴长黎的表情有些古怪:“你连我都不怕,竟然会怕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
对不起,他说什么?
可爱的小家伙们?
项海葵拍马屁:“前辈您这话我听不懂,和您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怎么会怕?”
阴长黎点点头:“有多舒服?”
“就是……”项海葵本来在想形容词,突然意识过来,这是猝不及防开车了?
本以为一身儒雅装扮,是个文化人,没想到居然是斯文败类?
项海葵赶紧向后退了两步,怕了怕了。
阴长黎挑眉:“记清楚我说的,里面那位嘴硬心软,待会儿,你尽量装的可怜点。”
“是是是。”项海葵应下来。
继续前行,抬脚的瞬间,阴长黎一拂袖,那些眼睛就都从岩壁上的洞里缩了回去。
甬道快要走到底了,项海葵已经可以看到,尽头处囚禁着一个人。
皮相应该很年轻,头发胡子尽是花白,还乱糟糟的,衣裳同样破烂不堪。
肩胛骨、双手腕、双脚腕,都被铁钩穿透,闪着电弧的锁链将铁钩与山壁链接起来。
这场景看上去有点像《鹿鼎记》里,鳌拜被制服后,被康熙锁在牢房里的情形。
颇有一种枭雄末路的悲壮。
难道,这就是阴大佬给她找的剑道启蒙人?
肯定是了,越靠近他,项海葵身后剑匣里天狂剑就颤动的越厉害。
天狂在兴奋。
“戚爷。”阴长黎没走的太靠前,驻足之后,微微拱手。
脚边的囤囤鼠脑袋上顶着一个酒罐子,酒虽未开封,酒香却四溢。
许是被酒气勾了馋虫,被铁链拴住的戚隐,慢慢掀开眼皮儿:“你竟然还没被抓?”
阴长黎笑:“我若被抓了,谁给你带酒?”
戚隐冷笑:“你除了带酒,你还会带麻烦。”
阴长黎继续笑:“这次不是麻烦,我带了个徒弟给你……”
似乎是在传音密语,隔了一会儿,戚隐的目光,从阴长黎脸上,挪到项海葵脸上。
此人目光凌厉,似剑锋一般,但眼底却清澈无垢,与他对视,宛如跌进了一片纯净的湖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