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闻言微微点头,神色无异。
“算了算了,你跑来也不容易,本宫就不怪你了。”魏纨珠“通情达理”地摆了摆手,“行了福禄,咱们回宫吧。”
“回宫?”福禄瞪眼,“奴才不是…不是还要帮公主您找书吗?”福禄不可置信地望着魏纨珠,他不想相信自己刚从慈安宫跑来书库,又得再从书库跑回慈安宫!
“本宫已经找到了。”魏纨珠拍了拍福禄的肩膀,“福禄,好好跑,天黑之前肯定能回来的,本宫会吩咐小厨房给你留口饭的。”
福禄:“……”
“太傅大人,告辞。”魏纨珠微微福身,随即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留下福禄和谢斐大眼瞪小眼。
……
“公主!公主!”福禄反应过来立刻追了上去,哀嚎道,“公主您三思啊…奴才实在跑不动了啊!”
魏纨珠听到福禄的鬼哭狼嚎,小手连忙提起裙裾,一双小短腿跑得更快了。
谢斐抬眸,望着小姑娘娇俏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
魏纨珠最后还是大发慈悲了。
谁叫福禄在她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弄得她都于心不忍了。
最终,她向书库借了一头小毛驴,让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福禄骑着回去了,感动得福禄涕泗横流。
当然,以上来自魏纨珠对木香的口述。
事实上是福禄坐着一头倔驴,一路上经受了各路人马千奇百怪的注视,回宫还被那脾气暴躁的倔驴给踹了一脚,最后气哭了。
最后还是公主让小厨房给他做了一盘金乳酥,十二岁的小太监这才被哄好了。
毕竟,魏纨珠还要指望福禄探探到底是谁在魏雪昭的汤药里做古怪。
…
翌日。
温宜居。
魏纨珠坐在小院里的秋千上,微微摇着,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正值三月,已是过了惊蛰。天气渐暖,昨夜还轰了一夜的春雷,夹杂着绵绵细雨,吵得魏纨珠一夜都未入眠。
现下暖烘烘的日光照在脸上,魏纨珠只觉得上下眼皮都快粘合到一起了,满脑子的睡意。
“公主!公主!”
耳边突然传来木香的喊声,魏纨珠顿时惊醒,陡然打了一个激灵。
魏纨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眸看向神色焦急的木香,问道。
“木香,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着急忙慌的?”
木香立即凑到了魏纨珠地耳前,低声细语了一番。
魏纨珠闻言蹙眉,冷声道:“她果然露出马脚了。”
“公主,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木香咬唇,神色有些愤怒。
魏纨珠垂眸,杏眸微转,神色冷然。
“木香,你找个借口把她带过来,我要亲自审她。”
“诺。”木香应声,眼中也带着几分怒意。
……
翌日。
懿安公主近日病情愈发严重,不仅夜夜梦魇,就连白日里也愈发癫狂起来。不仅乱说胡话,据说昨个儿夜里连皇后都不认识了。
宫中各路流言霏霏,说是懿安公主此状乃是受奸邪小人魇镇所致。
皇后请一巫师来宫中做法,断定那奸邪小人必在后宫。
燕帝震怒,下令搜查各宫,务必找出巫蛊毒物。
各宫要被一一搜查,自然闹得是人心惶惶。
太后今早已去法华寺上香,今日慈安宫便只有魏纨珠一人主位。
“木香,他们搜到哪儿呢?”魏纨珠躺在软塌上,悠哉悠哉地吃着甜蜜饯儿,面上似是半点都不为殿外那群愈发逼近的羽林卫而慌张。
“好像搜到昭华殿了,公主。”木香仔细听着殿外响动,神色有些紧张。
“公主,您不害怕吗,婢子还是第一回 见到那么多羽林卫呢。”木香嗓音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