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才刚刚说完,只见抬轿四人俱抬手向前挥洒,一股异香在这个并不算窄小的院落中扩散开来。
许父怒声道:“我许家素来与魔教中人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是许某何时得罪了沈教主,那便划下道来,你我以江湖中的规矩定胜负,沈教主又何必要作如此小人行径!”
“小人行径。”
沈让笑了一声。
笑声未落,他便单手一拍扶手。这袭红色身影从树上飘然一跃,却在转眼间已站在了院子中央,就站在许尽欢的身旁。
许父脸色一白,自知绝不会是这个魔头的对手,可是为了许尽欢,他接过管家一路跑着取过来的佩剑。
他单手握剑锵然出鞘,咬牙说:“沈教主,我来与你一战!”
沈让已经懒得再理会许父了,他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是许尽欢的影子,“尽欢,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我等你等得好苦。”说着,他抬手握住了许尽欢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
“我们顶多只有五分钟没见。”
“对我来说,一秒不见,如隔三秋!”
许尽欢看了一圈周围已经无力栽倒在椅子上的宾客和主家,问他:“你用药了?”
沈让还沉浸在自己的剧本里无可自拔:“还满意我为你做的一切吗?”
许尽欢的额头蹦出两根青筋:“把你这个弱智的样子收起来。”
沈让委屈巴巴地说:“对,我肯定用药了,不然他们上来破坏我和你的婚礼怎么办?”
“你,和我的,婚礼?”许尽欢看着他穿得这一身红衣,和自己身上的喜袍,终于知道这么大张旗鼓是要干什么了,“你要在这个地方跟我结婚?”
沈让旁若无人地抱住了许尽欢的腰,闷声说:“反正你是绝对不可能主动向我求婚的是不是,我当然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许尽欢已经注意到委托人那老爹即便已经浑身无力、却还是泛着铁青的脸色,于是轻声问道:“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什么,跟许家还有关系吗?”
沈让见他根本不在意马上要和自己结婚的事实,微微叹了一口:“没有关系。这次的任务我已经派人去做,你就跟我一起游山玩水就好了。”
许尽欢挑眉,不过转念回想起刚才许父的称呼,也明白了过来。
这时院中所有人都以为许尽欢已经被沈让这个魔头挟持,许父许母的眼睛里更是淌出了浑浊的泪水。他们许家在江湖中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也是正道中人,继承人此时却被迫与一介魔头成亲,实在令他们气恼羞愤交加,又偏偏身中异香无法动弹,让两人心中耻辱万分。
沈让的脑子里不知道整天都装着什么,路过两人身旁时,还特意发狠说:“许公子,若你今日不从,且想想你这许家满门的性命吧。”
许尽欢似笑非笑看他:“沈让,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可不敢对你耍花样,要耍也是你对我耍……”沈让嘿嘿一笑,“等到洞房的时候,你想对我耍什么花样,就耍什么花样。”
许尽欢的笑意僵在脸上。
他忽然挣开沈让的手,然后说:“不行不行,我们现在结婚还有点太早了。”
沈让被他推了一个踉跄,闻言睁大了眼:“什么?!”
随驾前来的四位护法见许尽欢竟然反抗,各自亮出家伙,被沈让喝退:“滚下去!”
“可是教主——”
“我让你们滚下去!”沈让回过头看了四人一眼,他最不耐烦有人打扰他和许尽欢的相处,即便是原身最得力的属下也不行。
他目光冷冽,这仿佛带着实质的寒意让四人猛地单膝跪地:“属下等唐突,还请教主见谅!”
原身武功高强,四大护法一齐上也不会是他的对手,自然对他尊崇。
沈让这才转脸重新看向了许尽欢:“为什么?你刚才不是答应我了吗,怎么能临时反悔!”
许尽欢干咳一声:“我可没有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