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廊下之时,还遇到了不少在园中游玩的贵女,司琴皆是恭谨的点点头,也并不招呼多言,就直接带着李锦悠去了后厢。
精致的厢房之中,燃着淡淡的檀香气息,周围各处可见的精致华贵,都能知道,明昭公主日常时过的有多奢华。
司琴引着李锦悠入内之后,就丢下她去了里间,而李锦悠见状只是淡淡地站立在房中安静等着,神情间丝毫不见慌张。
许久之后,不远处的蓝花帘子才被掀开,已经换了一身绛紫色宫缎金缕花长裙,眉眼间含着担忧之色的明昭公主才从那里面走了出来,一边对着身旁的司琴交代道:“长亭的伤势不轻,太医说他流血过多,你命人把库房中的人参补药挑好的拿出来,熬汤给长亭进补,然后命人好生服侍着,若有怠慢,本宫决不轻饶。”
“奴婢明白。”
司琴点点头,扶着明昭公主走到主位之上坐着,明昭公主这才一挥手,让司琴带着房中的下人全部退了出去。
片刻间,整个房间之中,就只剩下她和李锦悠两人。
李锦悠微笑着蹲身行礼:“锦悠拜见公主。”
明昭公主并未开口让李锦悠起身,反而就那般冷眼看着她,任由她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蹲在地上。
李锦悠见状也不心急,脸上带着浅浅微笑,不急着起身,仿佛丝毫没有看出来明昭公主对她的不满和有意惩戒的心思。
许久之后,许是李锦悠的淡然和笑意触怒,明昭公主眼底升腾起一抹愠色,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李锦悠,你可知罪?!”
第116章 公主召见(二)
李锦悠看着盛怒的明昭公主,微微一笑。
“锦悠不知何罪之有,请公主明示。”
“你还敢狡辩?你之前故意提出弹奏解忧曲,引出解忧公主和呼延烈的事情,后又有意让李映月激怒本宫,分明就是想借本宫之手惩戒李映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拿本宫当筏子,你不想要命了?”明昭公主冷声道。
李锦悠闻言轻笑起来,“锦悠当然惜命,只是实在不解公主为何这般恼怒?”
“那解忧曲不过是首曲子,正巧符合今日的情景,所以我才会提出弹奏,公主不是也允了吗?后来的故事是公主询问,锦悠才一一道来的,至于激怒公主,不过是一首曲子罢了,我实在是不知公主的怒气从何而来,又何来拿公主当筏子的事情?”
明昭公主眉眼含怒,李锦悠弹奏解忧曲的事情的确是她所允,可她后来所说的那个故事分明就是在影射她和驸马,她以为她不知道?!
明昭公主眼底全是冷色道:“你用不着跟本宫言辞狡辩,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中清楚。本宫不管你是从何处知道了本宫的事情,但是本宫警告你,若是以后你再敢借此事来算计本宫,借本宫之手达成你的目的,本宫便要了你的命!”
李锦悠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顿时也冷淡了下来。
她抬头看着明昭公主那张一如往昔,艳丽却冷漠的脸颊,嘴角轻扬淡淡道:“公主这话未免太过奇怪,你的事情,你的什么事情?公主难道有什么事情不可对人言?况且今日要我弹琴的是公主,要我作画询问解忧曲来源的也是公主,我尚且没说公主拿我堂堂相府嫡女,陛下亲封的安平县主当伶人取乐,不合规矩,公主如今还反倒来说我算计于你,公主未免也太过高看你自己了。”
她眉眼中带着寒霜,神色之中的冷意半点不输给明昭,而嘴边更是扬起嘲讽弧度:“李映月在我眼中不过是个庶女,是个从穷乡僻壤而来,死死抓着我父亲期望攀上高枝,后半生荣华富贵的女人,我若想要对付她,多的是办法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何须用到公主?”
“放肆!”明昭公主脸上盛怒,厉声道:“你居然敢如此同本宫说话?!”
李锦悠淡淡道:“事实如此,我为何不敢?”
明昭公主怒看着李锦悠,“你就不怕本宫杀了你?!”
李锦悠闻言看着明昭公主,蓦的扬唇一笑:“公主如果真想杀我,就不会命人让我来此了,随便花几个钱雇几个杀手,夜里给我脖子上或者胸口来上一刀,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至于说教训,凭借公主的身份地位,你大可以不知不觉的教训于我,又何必让司琴把我带到这里来,避开所有人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