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悠看着慕容玉情真意切的样子,歪着头似笑非笑道:“五皇子说这些话,贵妃娘娘可知道?”
慕容玉一怔。
李锦悠带着几分恶劣的笑容说道:“贵妃娘娘如果知道她一心替之筹谋打算,恨不得倾其所有,宁愿坏了姐妹亲情也要给其添一份助力除去后顾之忧的儿子,如今却将一切过错都推在她身上,不知道心情会如何?”
慕容玉脸上顿时一僵,下一瞬紧紧握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李锦悠将芙蓉糕放下,轻拍着手上的糕点屑开口说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并非是因为那天的事情才故意疏远你,而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要亲近你。你是皇子,我是臣女,我对你和贵妃娘娘所想所愿没有半点兴趣,所以五皇子实在没必要如此低声下气的来跟我说话。”
“我身上没有五皇子想要的东西,我背后更没有值得五皇子如此作践自己的权势,五皇子与其在这里讨好与我,倒不如多去见见太尉府小姐,亦或是礼部尚书家的小姐,只要有了联姻,她们自然会倾其全力帮助夫家,到时候五皇子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慕容玉听着李锦悠看似为他好的一番话,心中却是升起一股羞恼之火,紧紧握着拳头怒视着李锦悠。
以往他只觉得李锦悠心思灵敏,却不知道她嘴巴居然也这么毒,说起话来不留半分颜面。
她这是在嘲讽他想要左右逢源,靠着女人翻身吗?!
李锦悠见状微笑着道:“五皇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觉得我说的不对?”
慕容玉目光暗沉,喘息了几下才强压下去心中冒起的那股怒火,沉声道:“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因为大家是亲戚关系,所以想要告诫你几句罢了。”
“不知五皇子想要告诫我什么?”
“你可知道景王为什么会突然来慈恩寺,又为何遇到我们?”
李锦悠似笑非笑的说道:“景王不是说过了吗,他是来为亡夫和亡兄祭拜的,只是凑巧在这里遇到了我们。”
“你当真相信景王是为这个而来?”
“那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
慕容玉双眼微沉,紧抿着嘴唇带着几分阴沉说道:“景王是什么人,在这大晋朝内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人,他如果真的是要祭拜府中先辈,祭奠那些在战场亡故的亡灵,大可以请人过府,就连父皇也绝不会质疑半句,他何需这么远赶来慈恩寺,还刚好这么巧的遇到了来祭奠外祖母的我们?”
“更何况景王向来桀骜,就连宫中祭祀他也极少露面,连父皇也不怎么放在眼中,他怎么会因为老景王和外祖父那点不相干的关系眼巴巴的跑来祭拜外祖母,还口口声声的拉拢外祖父和舅舅,与他们亲近?”
李锦悠听着慕容玉阴沉的话语,面色不变的挑了挑眉说道:“五皇子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觉得景王是另有所图。”
李锦悠闻言露齿一笑,微歪着头看着慕容玉微笑道:“五皇子未免想得太多。就像你说的,景王位高权重,就连陛下对他也带着三分忌惮,庆国公府说到底不过是个从一品爵位罢了,他能图外公他们什么?”
“论兵权,景王手里三十万季家军无人能敌;论财势,十个庆国公府也未必比得上一个景王府。景王和外公他们亲近,说不定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是因为他有感于老景王和外公之间忘年交的关系,所以才以晚辈之礼祭拜外婆呢?”
慕容玉闻言阴沉道:“那如果他图谋的不是外祖父和庆国公府,而是你呢?”
李锦悠闻言扬眉,就听到慕容玉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的说道:“如果景王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外祖父他们,而是锦儿你呢,难道你也半点都不在乎?还是因为你心中所系的本就是景王,或是你们早就已经互许终身,所以你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图谋?”
李锦悠抬眼看着难得聪明一次的慕容玉,见他眼中满是逼迫之色,攸的笑了起来。
慕容玉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只是他突然说出来这么看着她,到底期待她回答什么?
心虚?
愧疚?
还是觉得对不起他?
李锦悠心中好笑,她并没有像慕容玉想象的那样辩解或是解释,而只是伸手接过天璇递过来的茶杯随口说道:“既然五皇子已经猜到了,为什么还要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