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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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雅慧满身寒气的直接离开了后花园,甚至没理会一路上所有人的问安,直到走到前面的喜宴之处,看到与人谈笑风生的慕容熙时,她不由靠在一旁的廊柱上,脸上的寒霜渐渐褪去,却好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眼神中带着一缕迷茫。
不远处的人群之中不断的推杯换盏,大声言笑,慕容雅慧所在的廊下却满是萧索。
不过是几丈距离,却好像划出了天堑。
一面尘世喧哗,一面枯槁死寂。
慕容雅慧低垂着眉眼,喃喃出声:“我真的错了吗……”
司琴安静的站在慕容雅慧身后,听到慕容雅慧的声音并没有回话。
她知道慕容雅慧不是在问她,也并没有想过让她给她什么答案。
果然片刻之后,慕容雅慧脸上的那缕迷茫渐渐褪去,好像从来都未曾出现过,一张被岁月侵蚀留下痕迹的脸颊上满是刻骨的仇恨。
“我没有错,是他先负我,是他毁了我,我的生活,我的丈夫,我的孩子,我所有的一切!”
慕容雅慧轻抚着小腹,想起她那个还未来这世上看过一眼的孩儿,想起那个为了让她活命,一条白绫挽在脖颈上结束了自己生命的男人,想起陈家上下数十人,陈氏一族百余口葬身火海。那焦枯的尸骸堆积成山,午夜梦回之时不断喊叫着让她复仇的声音,眼底只剩下仿佛想要将眼前一切毁去的怨恨之火。
这些年她苟延残喘,披着外人羡艳的荣耀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为他们报仇。
她要毁了那个自称是她父皇却将她一步步推向深渊的男人,她要毁了这个让她为之付出牺牲了所有一切的大晋天下。
只要能够毁了他们,只要能替她所爱的人报仇,只要能让那无数冤魂安息……
就算冤孽在身,就算染尽鲜血,她也在所不惜!
第471章 有命出去再说!
“公主,刚才的事情……李锦悠她恐怕是知道了你和沐王之间的交易,她会不会把今天的这些事情告诉陛下?”司琴忍不住在旁问道。
“她不会的。”
慕容雅慧闻言冷声道:“她和景王之间的感情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她是个聪明人,应该很清楚景王和皇室之间的恩怨无可调节。就算她跟父皇说什么,父皇也未必会信她,更何况,对父皇来说,景王才是那个他最想除去却一直不得不隐忍的人。”
“她如果识相,大家自然相安无事,如果她真的不识好歹想要插手,那就别怪本宫对她不客气!”
景王府和皇室之间的关系本就岌岌可危,景德帝对景王的容忍只是基于他只有三年寿命的前提,如果这个时候让景德帝知道景王有所异心,景德帝最先要除去的,就是和景王有关的一切!
慕容雅慧脸上的犹疑被冷硬所取代,她冷沉着脸满眼寒霜。
她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了这个机会。
谁也别想阻挠她,谁也别想!
李锦悠,你是这些年唯一一个被我认同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触摸到我心思的人。
我不愿与你为敌,更不愿和你动手,别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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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里的婚宴一直热闹到了晚上,等到酒酣过尽众人才纷纷散去,而整个京城里的人都在议论着白日里的热闹和李元瑶那比勋爵贵女出嫁时还要让人羡慕的风光。
大理寺监牢之中,几个狱卒正喝着酒水,嘴里也在谈论着白日那场婚事。
“你们是没瞧见了,那个谦良媛的嫁妆从城西一路抬到了太子府,我瞧着比上一次周侯爷府里嫁女时还要风光,听说安平县主把整个苏宅里近五成的银子全部置办成了嫁妆,送给了谦良媛。”
“苏宅?那不就是相府?这安平县主可当真是舍得,那天她把丞相府的人撵出来时,那库房中的东西可全部都留在了苏宅里,这算下来得多少银子?”
“嗤,银子算什么,我听人说今儿个不仅庆国公府的人去了,就连景王也亲自去了太子府,太子府置办之时按的也是侧妃的礼制。那个谦良媛虽说是个庶出女,又没了相府在身后,可是现今这满京城的人谁敢说她一句不是?”
“那当然,有景王和庆国公府替她撑腰,谁不要命了敢多说一句……”
昏暗的光线下,前面的人肆无忌惮的议论声传了进来,牢中的冯氏蓬头垢面的坐在角落里,紧紧抓着手里的杂草,当听到那些人说李锦悠和李元瑶的风光之时,恨得咬牙切齿,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去。掌中的生疼却完全不及她知道这些年费尽心里攒来的东西,被李锦悠全数送给了李元瑶做嫁妆时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