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每天都想退位[穿书]_作者:今夕故年(44)

2020-05-19 今夕故年

    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燕九。”

    燕九应在。

    “将前几日在东街新置的屋舍收拾出来,以后便请柳姑娘在那安身。”

    “现在先请柳姑娘回西苑。”

    沉砚简短说完,转头看许伯,态度温和了许多:“许伯忙了一早上,也该累了,回去歇歇吧。”

    他这一连串吩咐下来,又快又狠,不容置喙。

    而燕九对他的命令向来是执行飞快,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柳小眉话都来不及说一句,就被燕九礼貌“请走”。

    而始终游离状态之外的许伯或许是觉得小主子难得有玩伴,自己不能打扰,听了沉砚的话,笑呵呵地叮嘱他们俩好好玩,也溜溜达达地回去休息了。

    菜园子里顿时一片空荡,连燕九都听命守在门外没有进来,将空间尽数让给谢容和沉砚两人。

    “公子可满意了?”

    沉砚含笑的声音响在耳畔,谢容被这风卷残云般的收场和出乎意料的结局惊呆了,半晌才察觉不对。

    他回味了一下沉砚的态度,迟钝地反应过来:“等等……那什么,她不是你的妻子啊?”

    “……”沉砚沉默了一瞬,“并非。”

    他看谢容一脸呆滞,温声解释:“柳姑娘的父亲曾有恩于我父亲,后来柳姑娘双亲亡故后,我父亲便接了她入府,让我好好相待。”

    于是这些年来,原身一直是以相府嫡女之礼来对待柳小眉。

    谢容:“……”

    谢容想自闭。

    这哪里是走了一步差棋,这简直是走了步烂到不能再烂的臭棋啊!

    他因着许伯的话,先入为主地以为那柳姑娘是沉砚的心上人,又见那柳姑娘对沉砚的称呼很是亲近,才一时冲动稍稍试探了一下。

    只想看看沉砚对他的忍耐度能到什么程度。

    结果现在……

    他怕不是被沉砚当枪使了。

    谢容深觉失策,小声嘀咕强行挽尊:“……可她喊你阿砚。”

    沉砚没回答。

    他捏着谢容的手腕,从怀里摸了张帕子,低头仔细地将他指间沾着的泥一点点擦拭干净。

    动作细致,声音温柔:“公子以后不必试探我。”

    谢容背脊一凉。

    那一瞬他甚至都已经脑补了一大堆威胁,譬如“你再试探我我就要把你咔擦掉”,又譬如“你就好好当个傀儡小皇帝再搞事你就完蛋”。

    谢容艰难地笑了笑,只当没听懂:“……试探什么?”

    沉砚将脏兮兮的手帕拢在手心,抬眸定定看了谢容半晌,莞尔:“我今年二十五,尚未婚娶,府上无妻妾,也未曾与他人有染过,公子若有意,随时可来检验。”

    “……砚沐浴洁身,随时恭候。”

    ……

    小菜园里一番波涛暗涌的试探,最终以谢容的仓促退场结束。

    或者说谢容是狼狈而逃更为合适。

    烛火盈盈,明灭不定。

    谢容蜷在被窝里,认真自闭。

    第三天了。

    这几天他就没怎么敢直面沉砚。

    一看见沉砚那张含笑的脸,那句“沐浴洁身随时恭候”就要在他脑海里单句循环一百遍。

    ……谢容并不太愿意去琢磨沉砚为什么要沐浴洁身,又在恭候些什么。

    更不想知道那句“检验”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沉砚到底走歪到什么剧本去了?!

    这难道不是个正经权谋文吗!

    为什么沉砚对进宫为妃这么执着!

    纵然是性子软和如谢容,此时也忍不住想垂床嗷嗷叫。

    亏他还打着认沉砚当哥哥、顺便抱抱主角大腿的主意,结果沉砚就每天寻思着怎么爬他的床榻吗!

    身为权谋文主角的事业心呢!

    其实光凭沉砚这几句话,倒也不至于让谢容崩溃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