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查伥鬼一案时,阿豆偷的东西悉数归还各家了,兄长是否拦截了世子爷的玉佩,没有将这遗物归还国公夫人?”
寻亦许恍然大悟:“是了,是了,当时又接手蛊毒一案,崔尹和陈国公又牵扯不清,想着或许是线索,我便一直放在大理寺保管没有归还......”
“百日宴那天,国公夫人一直捏着玉佩,时而垂首,面色黯然。”闻芸喃喃接话。
秦思思听罢,说来说去,那国公夫人得知了寻亦许理清了世子爷的案子,查出了幕后凶手,但是却藏着遗物不还,她肯定误以为寻亦许故意不报的。
又有朝堂的纷争,寻亦许作为一个火引子,扳倒了她的夫君陈国公,心里就慢慢积了怨结了仇。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势力不如从前,一个国公的虚名依旧是在的,国公夫人一品诰命的名头还是镇得住洛阳城权贵女眷们的。
“咳、咳......”秦思思适时出声,“昨日崔伯娘的话,芸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做梦都想嫁给......亦许哥哥什么的,我没这么想过......”
她小心翼翼地一顿。
“嫂嫂,思思说的是。”寻皆允接话道:“去扬州前,我与嫂嫂曾讲过和她婚约的问题,突然发生很多事一时搁置了,等父亲回来,我便去同他讲。”
这是什么神发展?
秦思思杏目微瞪。
闻芸长长叹了口气:“思妹与你,我是知道的。”
“听你们一说,如今怕是不简单。”她蓦地起身,“我叫辆马车,把那姑娘送回去。”
寻亦许想起就生闷气:“你就不该接回来。”
“母亲同意的!她欢欢喜喜的,真心为你着想,我一个做媳妇的,如何好当着众人驳了她的面子。”
闻芸不愿在和他作无谓争吵,话锋一转:“洛阳城里近日传闻,国公府里世子爷的院子闹鬼,请了诸多奇人异士来,包括大理寺奇案阁的人,都没人看出异样。”
“有一段时日了......而后某一天那国公夫人捏着玉佩,欣喜若狂说他回来了,又请奇人异士来,不是捉鬼,而是招魂。”
“原本我当空穴来风,本是不信的......”
寻亦许顺利被她带偏,觉得荒谬:“哪里来的能人异士,还会招魂?”
“今日国公府刚落脚了一对夫妻,姓公孙,说来也巧,便是从扬州来的。” 一听从扬州来的姓公孙的夫妻, 众人心中皆有了猜测。
“明日去国公府见见这对夫妻吧。”
第二日, 闻芸寻亦许借由拜见国公夫人, 带着秦思思和寻皆允一起入府。
闻芸夫妻俩顺便把那塞的小妾送回去, 和国公夫人说些体面话不至于落得太难看。寻皆允和秦思思则直接前往公孙夫妇住处,探一探是不是公孙弈夫妻。
国公府的家仆直接把他们引到了世子爷生前的住处:“他们二位正在里面作法呢。”
秦思思寻皆允未踏进门,便已闻清脆空灵的银铃声阵阵。
走进去一看, 果然是公孙弈和孟映岚二人。
在一旁默默等二人“作法”完,孟映岚转头,朝他们二人招了招手。
“你们的消息可真快。”原本在洛阳呆个两日便走,结果寻家的人听闻风声找上来了。
孟映岚在世子爷门前的阶上席地而坐,公孙弈也一同坐下来,专心致志替她理微乱的头发。
寻皆允:“你们怎会来洛阳, 还出现在国公府里?”
孟映岚指了指某处, 寻皆允抬眼往她背后的屋子里看去,一道透明的魂魄正逐渐消散,那模样他认识, 便是死去的世子爷。
“你看得到吧。”
“嗯。”
“看清楚了么?”
“坊间传, 国公夫人找人招魂。”
公孙弈笑答:“是让小孟招魂,不过小孟让他好好投胎去罢了。”
秦思思悄悄打量起他,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公孙弈, 笑容清隽疏朗,有些憨直的傻气,却令人无法忽视,仿佛一道耀眼灼眼、积极向上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