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以为立夏真是昨晚没有休息好,便也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苏柳穿戴整齐后,对着一旁的立夏温和道:“你今日在府里好好休息吧,让云香和紫苏陪着我去。”
立夏见大小姐拿过梳妆台上的仕女扇一副要走的样子,她目光划过匣子里摆放极为显眼的一串南珠手链,眼底闪过一丝焦急,突兀地开口道:“小姐。”
刚准备走的苏柳听到立夏猝不及防的声音,她转过身来看向神色略显慌张的立夏。
“小姐,今日您去参加宁王妃举办的花宴,腕上只带了一个玉镯,未免有点素净,奴婢见这串东珠极衬小姐。”
苏柳看着立夏手中捧着的那串南珠,果然颗粒饱满,色泽莹白,便点了点头,取了过来套在了腕上。
跟随小姐走出屋子的云香忽然扭头看了一眼立夏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马车缓缓行驶,没一会儿,便到了宁王府。
苏柳扶着云香的手臂下了马车,走进了府里。
此时的花厅,热闹非凡。
两边坐着衣着华丽的夫人,身后站立着伺候的丫鬟婆子,打眼望去,只感觉屋子里珠光宝气。香衣裙衫。
“王妃,您久不在汴京,这京中少了您的花宴,可是一大憾事,谁不知您手中的那几盆墨菊是花中的极品,今日若不是您办宴,我等哪能一饱眼福啊。”丈夫是工部尚书的林夫人望向上首的宁王妃说道。
宁王妃闻言,脸上带了一抹笑意,“那几株墨菊,竟值得你惦记这许多年。”
“王妃,您又不是不知道,咱这位林夫人最是个痴花的,林大人后院的那些莺莺燕燕不够咱这林夫人打理,就只好把心思放在了花上。”
说话的是杨御史的夫人张氏,只见她说罢,拿着帕子点了一下唇角,但依旧让人看清了她唇角上扬的弧度,和眼中的愉悦。
“你......”林夫人看着王氏话中的嘲讽之意,气的把手中的茶盏,啪地放在了桌子上,正待发作,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转,不由得反怒为笑。
“也不知令郎的伤痊愈了没有,听说为了个清倌,活生生地被人打断了一条腿,真是情深不寿啊。”
王氏脸上的笑意猛地一僵,望着林夫人的目光像含了刀子似的。
这情深不寿本是个说对方对感情忠贞的好话,可落在这杨家子身上,却是一种**裸的嘲讽。
在场的众人纷纷笑出了声,连忙以袖掩面,装模作样的喝起了茶。
这京中有谁不知杨御史的独子不学无术,成日里学那纨绔子弟逛花楼,前几日竟还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与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好了好了,今日花宴就不要说这些了。”宁王妃看着两人仿佛针尖对麦芒,快要掐起来了,连忙劝慰道。
“姨母,雪眉她们来了。”坐在宁王妃旁边的冯霜儿拉着妇人的袖子撒娇道。
宁王妃看着身旁小女儿姿态痴缠她的外甥女,眼里溢满了慈爱,用手指宠溺地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嗔道:“就知道你在我身边坐不住,去吧,好好招待那些女眷。”
“哪有,霜儿巴不得天天腻在姨母身旁,还担心怕惹的姨母看到我心烦。”
“你一张巧嘴,惯会哄我开心,快去吧。”宁王妃闻言,脸上的笑容越发大了。
冯霜儿给在场的夫人们告罪一声便退了出去。
宁王妃望着外甥女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满意。
“冯郡主这些年出落的越发好了,还不知道花落谁家便宜了哪家小子。”坐在右下首靠门的位置的夫人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着,目光落在远去的冯霜儿身上。
“你才回京,可能不知道,这冯郡主可是宁王妃相中的儿媳,将来的世子妃。”
“这南安侯府虽说败了,可谁让人家有个做王妃的姨母 ,再加上那冯郡主极有可能是下一代香主人选,这身份即使位列中宫也使得。”夫人说到后面时,声音忽然压低了些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