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珠,派遣人前往内务府宣掌议司、营造司郎中以及主事携带昨日使用的花册到乾清宫见朕!”
“是!”
“顾问行,你立即传令给领侍卫内大臣公颇尔盆,奉朕的口谕派遣宫中侍卫封锁诸宫,所有嫔妃、宫女和值班太监需登记随身携带之物方可离开本宫室,不得随意串联。”
“……是!”
望着顾问行领命匆匆离开的背影,孝庄嘴唇哆嗦了下还是将想要阻止的话语咽了回去。她按着太阳穴只觉得额头抽痛不止,望着康熙的双目中却满满都是复杂。
“皇帝……你这会不会”过分了点?
孝庄欲言又止。
“皇贵妃!皇玛嬷瞧着不舒服,你还不伺候着送回慈宁宫?”只可惜康熙没有给孝庄说完话的机会,康熙打断孝庄的话语侧首吩咐着皇贵妃。
“是……是!”皇贵妃呆呆的,下意识的蹲福一礼,起身后她与孝庄面面相觑一眼,硬着头皮出声:“太皇太后,臣妾扶您回去?”
孝庄没理会她,顾自望着康熙离开的身影,心中是一片烦躁。
哀家会不会做错了?她的心情波动极大,而皇贵妃更是惊愕非常:封锁后宫?封锁后宫!
皇贵妃一路护送着孝庄到慈宁宫门口就被叫停,立在慈宁宫外许久才转身上舆轿回到承乾宫,一直到端坐在上首,听着着急又慌乱的宫人们来来回回的禀告宫门被几十名侍卫包围,所有人不得随意在外走动,甚至连膳食都要统一供应的话语,皇贵妃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明明就是荣贵妃这个妖怪的错!只要处理掉就可以了啊!为什么要这样子?
难不成万岁爷,对荣贵妃……起了真心?
不!若是如此,太皇太后怎么会容许荣贵妃再活下去?
皇贵妃怎么也想不通,只觉得脑子里是乱糟糟的一片。
皇贵妃想不通孝庄的动作,而孝庄又何尝高兴呢?
她躺着觉得胸闷气短,坐着又觉得腰酸背痛,站着,走着更是不行,眉头是越拧越紧整个人瞧着就是不畅快的很。
苏麻喇见状担忧得厉害,忙使人去请来当值太医。
太医闻讯自然是第一时间来到慈宁宫,生怕慢了一步耽误太皇太后的病情。
“太皇太后,请容微臣为您号脉。”当值太医恭敬出声。
“哀家身体没事,就是苏麻喇担心多了!”孝庄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埋怨的瞪了眼大惊小怪的苏麻喇,无奈地伸出手:“你啊……也不想想现在什么时候,皇帝正烦心着呢!”
“主子,您的凤体更重要!”
“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孝庄像个小孩般嘟嚷着,又转头看向太医:“哀家身体如何?”
太医一时没有吭声,屋内变得静悄悄的。
过了几分钟,当值太医才撤回手,面色平静对孝庄行礼道:“太皇太后凤体无恙,只是稍稍受了些惊吓,导致一时气血虚弱,倒不是问题。臣稍后开两幅宁神汤药,好好睡上几日就好了。”
“瞧吧,哀家就说没事!”孝庄横了苏麻喇一眼,没好气的叱了声。
苏麻喇脸上揣着笑:“奴婢也是担心主子。奴婢随着太医去熬药……?”
“哀家自然知道你的心意——”若不是苏麻喇请的太医,换别的宫婢请人,孝庄非得当场大发雷霆不可。可瞧见苏麻喇固执的表情,孝庄心头一软:“行了行了……你随着太医出去熬一副药,哀家老老实实喝了总行了吧?”
“是是是。”闻言,苏麻喇略略松了口气,忙蹲福一礼送着太医出去。
只是一出宫门,当值太医的脸色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姑姑,太皇太后的身子……”
“嘘——!”苏麻喇扯着当值太医走到茶水间,又派遣小太监跟着药童去太医院配药,最后才盯着当值太医细细盘问:“太皇太后的身子到底怎么样?”
“苏麻喇姑姑,本官觉得这事儿应该禀告万岁爷,最好是请院使大人仔细为太皇太后瞧一瞧才是。”当值太医低声说话:“据本官查案……许是心悸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