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方才一想到天蛰,脸上便出现了莫名的冷意,这一会儿倒是尽数散去了。精致的眉眼间柔和了不少,笑了笑,看着黎暗轩道:“不过,真正的天才应该是像父亲这样的人吧!”
黎暗轩看见梵音漆黑晶亮的眼中真真切切,不假思索的赞赏,心里好像是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要翻涌而出。灼热的如同剧烈的岩浆,让他的眼中都溢出满满的柔情:“音音同样是天才!”
随后缓缓说道:“快走吧!如此之大的动静,怕是会引来天蛰的人了!”说着,便和黎梵音一起离开了原地,向着另外一个相反的方向飞去。
果不其然,他们刚刚离开原地,方才他们站着的地方 ,便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倒并不是天蛰的弟子,反而是云虚衍。
他静静地停在空中,红色的衣袂翻飞。浮动的风,还吹起来了他额际的一缕青丝,他微眯着眼,慵懒的掀起眼皮漫不经心的扫过那仍然在不断跌落的尸骨。
轻轻嗤笑了一声,而周围空无一人,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语气中带有几分嘲讽:“也亏得是一方上神!”
言罢,指尖微动,溢出来了一缕浓墨色的烟雾,犹如一簇诡异的黑色火焰。落到了那座尸骨山上,山上即时便燃起来了熊熊大火。没过多久,那一座体型并不小的山峰便如同曾经那化为了糜粉的尸骨一样,随风而散,那里干干净净,就如同不曾存在过一样。
而云虚衍还停在原地,垂眸想着什么,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曾经那里有一枚玉叶耳坠,直到这一刻,他好像是方才清醒似的,愕然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果然是什么都没有了啊……”
或许,那里就没有存在过什么吧!曾经的一切不过是许了个空愿的镜花水月!
他缓缓抬起了头,勾起了唇,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中却一片荒凉,眸子中漆黑一片,深得再也看不到底。
“为什么你总是要走?总是要离开我呢?如果我让你再也走不了的话,那你就会乖乖的听话,永远待在我的身边了吧?音音……”
天蛰修为最高的,如今来说是已经入了魔,和黎暗轩不相上下的云虚衍。
而云虚衍没有出现,黎梵音也不确定他在不在天蛰。或许是已经回到了人间,便以为云虚衍还在妖魔界。
他和黎暗轩的身形极快,行如鬼魅,那些从他们面前经过的人,却都像是完全没有发现一样。
黎梵音看见来来去去的人,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父亲,我发现……”
“嗯?”黎暗轩回头看着他。
“天蛰好像是多了许多的新弟子!”
黎暗轩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拉着黎梵音躲到了天蛰一处僻静的洞府后。方才缓缓的问道:“音音想要说什么?”
黎梵音看着他:“我记得掌门前些日子不经意提过,这几年人才大多数涌进了繁濛,而一个地方的人才有限,天蛰怎么会无端端的多出来这么多人?而且神情麻木,犹如行尸走肉?”
“你是说,他们都不是人?”
黎梵音顿了顿,眼中划过一缕深思道:“是不是,试一试就知道了!”
说着便隔着老远,将一个穿着白衣的天蛰弟子拘到了身前,将抬手便将灵力注入他的脉搏试探。
谁知那一缕微薄的灵力还未曾进入,只是刚刚碰上那人的灵脉,他的身形便犹如腐朽已久的石像一样,化为了糜粉,随风而散……
灰白色的粉末扑面而来的一瞬间,黎暗轩突然拉着黎梵音的手瞬移到了一米开外,才没有沾染上那脏东西。
“看来那些弟子都已经不是人了!”黎梵音笃定道。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繁濛的脏水是天蛰泼上的,他们仗着自己所谓的蜇气,以为一切会向着预定的方向发展,行事明目张胆的,却没有料到,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只是让黎梵音想不明白的是,天蛰暗中抹黑繁濛还可以说得过去,毕竟是竞争关系,为什么天蛰连自己的弟子都不放过?
“这些东西先放一放,回去再说吧!”看着黎梵音的表情,黎暗轩便知道黎梵音心里想着什么。
“他们连自己的弟子都牺牲了,背后定然不会是泼脏水这么简单,必定还有其他目的,还是先回去再说!”黎暗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