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险境_作者:苏冬至(375)

  周杞完全没有反应,还在挥舞着手臂:“走开……不然我要用家传绝学……九阴白骨爪打你了……”

  季思危:“……”还有家传绝学,厉害厉害。

  又喊了两次,周杞还是没醒,季思危余光看到床头柜上喝剩下的水,拿起来泼在他脸上。

  冷冷的水浇在脸上,周杞惊呼一声,浑身一哆嗦,总算睁开了眼睛。

  他迟钝地抬手抹掉脸上的水,茫然地看向季思危,半响才问:“你怎么用水泼我?”

  季思危说:“你说梦话了。”

  “好冷。”周杞抓了一把头发,皱起了眉头:“我想起来了,我刚刚做噩梦了。”

  季思危闻言,眸色变深:“梦到什么了?”

  周杞回想片刻,声音沙哑得快要冒出烟:“梦到有个女人从我的床底下爬出来,在我耳边说话。”

  季思危问:“还记得她说了什么吗?”

  “让我把她从床底下搬出来。”周杞这才发现手腕上的伤痕,他皱着眉按了按,疼得吸气:“这里怎么了,难道是我睡懵的捏的?”

  季思危离开温暖的被窝,对他说:“你先起来。”

  周杞不明所以,愣愣地说:“床铺只湿了一点,我可以继续睡。”

  季思危好脾气地说:“起来,检查一下床底。”

  周杞一边起来一边说:“你不会以为我的梦是真的吧,不要那么迷信啊弟弟,要是床底下有东西,我以后管你叫爷爷。”

  周杞穿好拖鞋,趴在地上看向床底,猝不及防地和床底下的一双眼睛对上了视线。

  那双眼睛是用墨精心描出来的,连睫毛都画得精细,和他在梦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周杞混沌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他摸了摸鼻子,站了起来,看着季思危:“爷爷。”

  年纪轻轻,就总是有人管自己喊爸爸喊爷爷的,也是头疼。

  一看周杞的态度,季思危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往床底一看,原来站在房门后的纸伴娘正侧躺在床底下,像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纸扎闫根本没有搬走纸人,只是把它塞到了床底。

  周杞困得只流生理眼泪:“要搬出来吗?”

  季思危站了起来:“不搬,继续睡吧。”

  纸伴娘去骚扰周杞,就是想让他主动去碰它,一碰,肯定要出事。

  周杞打心底里就认为刚刚的梦只是巧合,床底下的纸伴娘一点都影响不了他的心态。

  他一句废话也没有,倒在床上盖好被子:“爷爷,关一下灯。”

  喜当爷爷的季思危关了灯,搂住小·暖宝宝·木偶,也睡了。

  下半夜季思危感觉小木偶动了动,但没有什么大动作,他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季思危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周杞坐在床上发呆。

  头发乱得可以孵鸟蛋。

  “早。”他抚摸着手臂上的掐痕,和季思危说:“睡着之后我又梦到了那个女人,她非要我去搬床底下的纸人,我说我太困了搬不动,你去找隔壁的弟弟吧。然后她好像真的去找你了,你有梦到她吗?”

  季思危一听气笑了,难怪昨晚小木偶动了动,估计在驱逐那个纸伴娘。

  房门忽然砰砰作响,外面传来宴月有些惊慌的声音:“出事了,快醒醒!”

  这次的任务者当中,除了季思危,宴月的心理素质算得上最好的。

  周杞是无知者无畏,宴月的心理素质却是练出来的,连她都有些慌,这证明外面的画面一定不太好看。

  “大清早的出什么事了。”周杞穿好拖鞋,“嗒嗒”地跑过去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刻,浓重的血腥味裹着清晨冷冽的空气钻进鼻腔,令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地面上有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迹,沿着血迹往上一看,通往三楼的楼梯和扶手上到处都是血。

  没有凝固的血迹从台阶上往下滴。

  通向一楼的楼梯上也都是血。

  仿佛有一个血球从三楼一路滚下了一楼。

  周杞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眼神闪烁,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是血?人血?”

  “有人死了。”宴月冷静下来,抖出一根烟,叼在嘴巴上也不点燃:“尸体应该在一楼。”

  周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谁死了?那么突然?”

  宴月摇头:“还没看到尸体,不好说。”

  雀斑女生一直跟在宴月身后,垂着眼睫,强行镇定。

  不一会儿,三楼上就响起了女生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