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知颔首:“并无。”
“那便请使君将礼物呈上来吧。”裴渊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笑意温和,却容不得拒绝。
乌衣侍从看向谢相知,目露不赞同之色,眼底还有几分对裴渊发作不得的恼怒。
旁人不知他身份贵重,但他们这些随从自是心知,受不得自家主公受裴渊折辱。
谢相知笑了笑,接过锦盒,轻声回他。
“无事。”
红衣青年手捧锦盒,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走到裴渊身前。
“见过燕王。”
他微微一笑,将盛着雪白梨花枝桠的锦盒放在裴渊席面上,欲要抽手离开。
裴渊当即按住他的手腕。
谢相知神色不变,只口吻当中三分笑意化成冰刃:“燕王这是何意?”
裴渊大拇指指腹从他手腕上滑过,眼底晦色一闪而过,半晌方才抬首:“还未请教使君名姓?”
作者有话要说:
燕王裴渊,字行泽。
另外,我想求个预收。
是知知他倒霉师兄的故事,其实还是先有的师兄才有的知知,但是我当时想写文就把知知拎了出来。(捂脸)
当然这篇师兄没有戏份。
文风比文名正经,信我。
徒弟重生后痛哭流涕向我下跪了。
[师徒年下文。]
攻视角文案:
沈寄苦恋师尊温衡玉多年不得,素来深恨他师尊心底那个不知名讳的早死白月光朱砂痣。
不料他一朝走火入魔,重生到一百五十年前——这时候师尊和白月光还没有相遇。
于是沈寄欲要提早弄死横隔在他和师尊之间的白月光。
结果却发现……
……师尊的白月光好像就是他自己???!
想起自己对师尊做过的混账事,沈寄不由得眼前一黑。
现在下跪认错还来得及吗?
万刃破雪,唯一剑可斩平生。
“君似我平生。” 长生台四角九微灯火明灭,歌舞管弦骤停。
众人在燕王那话出口之后皆不由得投去目光。乌衣侍从心下焦急,但视线被谢相知背影挡住,看不清究竟是何情况。
高台之上,红衣青年冷淡垂眼,与身着玄色冕服的燕王对视。
燕王眼见他神色骤冷,心下不由得生出几分可惜。
这双眼还是笑起来更招人喜欢。
但他手上动作并未松开。
谢相知良久才缓缓地勾了一下嘴角,勾出个要笑不笑的弧度来:“我既非出使燕地,是何名姓与燕王又有何干系”
燕王却笑起来:“若是使君愿出使燕地,孤必扫榻相迎。只唯恐使君不愿来访啊!”
“他日我同楚地将士一同使燕,只怕到时燕王不愿扫榻相迎了。”谢相知这话已经极为不客气,隐约有点撕破脸的迹象——若有楚地将士使燕之日,那可就是燕地被楚王吞并之时。
剑拔弩张之势已出。
席上众人纷纷感慨,原来楚燕局势已到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南王使臣掩袖斟了一杯烧酒,眉眼略带喜意。原本楚王借道这事还让他们怀疑是不是这两方达成了什么协议,今晚一见,到像随时要开战的模样。
楚燕不和,对南王而言自然是极大的喜事一件。
燕王却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反而松开了他的手:“孤对使君一见如故,恨不得秉烛夜谈才好。若有唐突之处还请使君见谅。”
口吻真挚客气,至于是怎样一个秉烛夜谈,他却没有提了。
谢相知抽回被他攥得有些发红的手腕,“多谢燕王厚爱,是该……见谅。”
话尾的“见谅”二字经由他的口总带了些不明意味。
裴渊的随侍总觉得这位使君下一刻就要拔刀而出,一刀砍了自家王上。他其实不能理解为何自家王上好端端要……调戏楚王使臣,这可是明晃晃下楚王面子了。而且这位一看便知是楚王手下重臣——说不定这位使君还能影响到楚王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