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当然不知道大锤吃了块牛肉都吃出幻觉了,等他们吃完,她走过去拍拍燕绥的肩膀,鼓励道:“以我的厨艺加上你的美色,咱们这店开起来肯定能赚的钵满盆满的。”
燕绥给噎了下,很快歪着头抿着唇道:“阿笑,我的美色只是你一个人的。”
沈蓉跟他斗智斗勇也长了不少经验,从善如流地嗯了声:“所以我有使用权。”
可惜还是不敌燕绥无耻,他眉梢微微一挑,压低声音,声线里带了几分痴缠:“哦?阿笑想怎么用?”
沈蓉:“…”他含笑看了一眼她:“只盼着阿笑用的时候怜惜则个。”
沈蓉:“…”
她给硬生生堵在原地,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洗碗去!”
她带着一肚子被调弄出来的郁闷睡觉了,第二日还得早起去买食材,新鲜鸡鸭这些都必不可少,没想到一大早的竟然下起雨来,她只得又这番回屋里,取了油纸伞出来,正好燕绥也起了身;“走吧,我跟你一道买食材。”
沈蓉点头应了,燕绥忽问了句:“你在京里也是金尊玉贵的大家千金,如今事事都得自己亲力亲为不说,稍有些身份的人就能欺压你们一二,有没有觉着难受过?”
沈蓉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本来挺难受的,但是想想那些被抄家灭族,男子被斩首,女子被送入教坊司的人家,我们家不是好多了?”
燕绥一想那情形止不住地皱眉,又开始润物细无声地开始给她洗脑:“如今你们是没碰上真正的难处,若有朝一日真碰见了,只怕下场也不会比你说的好到哪里去,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沈蓉怔怔地摇头,他继续开展洗脑大业:“你父亲兄长只怕今生再难步入仕途,可你呢?你想不想择一可靠的良人…”
沈蓉:“…”
她没好气地直接截断他的话:“你是兼了媒婆的差事啊?”
燕绥以手握拳,掩嘴微微一笑:“不过问你几句。”
沈蓉道:“你这话真是直男思维,我们家如今这境况,要是想找个年纪品行差不多的,那只得往差不多门第寻,要是想扒高,说不得就得找个年纪大好些的,没准还是填房,还不如我努力赚钱养活自己。”
燕绥给她堵得郁郁:“也有身份尊贵又年少有为的,你这样每天累死累活岂不辛苦?”
“照你这么说我就得好逸恶劳等着个梦中情人来娶我?”沈蓉懒得跟他再扯这个:“不说了,我跟你扯不清。”
两人没多久就走到了买鸭鹅水产的地方,燕绥先这味道难闻,蹙着眉掩住鼻子,沈蓉正要笑话他矫情,没想到一脚踢到一处装活鹅的笼子上,正正好一脚把笼门踢开,里面的大鹅四散跑了出来,见着她这个生人,毫不留情地就在她小腿处下嘴啄了几下。
沈蓉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在原地连蹦带跳地要躲开鹅群,一时间鹅毛纷飞,燕绥的好身手在这里也没了用处,只得和店家合力用网兜把鹅群赶了回去,费了半天的劲才终于把最后一只鹅赶进笼子里。
沈蓉觉得自己腿都被啄肿了,脑袋上插了一脑袋的鹅毛,燕绥又是好笑又觉着有些心疼,走过来扶着她问道:“阿笑,你没事吧?”
沈蓉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想哭都找不着坟头:“我最近真是冲撞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燕绥想笑又担心这时候笑出来要被她记一辈子,搀着她道:“先别说这个了,咱们先回去吧。”
可怜沈蓉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还得撑着起来买菜,等买完菜实在是走不动了,燕绥很自然地在她身前倾下身子:“我背你。”
沈蓉有点不大好意思,瞧了瞧来往的行人:“不大好吧,我自己走。”
燕绥勾头冲她一笑:“也对,是不大好,万一有人说你是我娘子,那我一身的清白岂不是给你毁了?”
沈蓉:“…”
她二话不说就跳到他背上,恶狠狠地笑:“那你就试试,看我能不能坏了你的清白!”
燕绥背着她慢慢往回走,沈蓉一手拎着菜篮子一手撑伞,她故意把伞压的低低的,不让旁人瞧见两人相貌,又用手臂横亘在两人之间,两边保持一定距离,他猜出她心思,偏偏不想让她成事,走了没几步就故意道:“阿笑,我额上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