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烈一脚迈进门,听见他这话,歪头过去看他。
这句话以后,是良久的沉默。
苏清靠在门沿,等着小朋友进屋。小朋友偏偏卡在门口,迟迟不进去。
两个人挤在狭窄的玄关处。
苏清觉得这小孩今天有些奇怪,
但他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这个东西,”他眼神示意钟烈手腕上紧绑着的领带,笑容微妙,“不解开吗?小朋友,还是说你很喜欢这种被绑着的感觉?”
钟烈没理他,关上了门,
仅剩的一点月光被阻隔在外。
苏清在黑暗中眯了下眼。
紧接着,他觉出手腕覆上了一层冰凉——某个小朋友在用他刚刚教去的法子,用同样的手法绑住了他的手腕。
绑得很紧。
苏清忍不住笑,这小孩还挺记仇。
“以后不要再教我这些不正经的东西,”钟烈听见自己咬着牙,沙哑着嗓音说:“不然你就是在勾引我。”
苏清偏头低语,“说要我教的也是你,说我勾引的也是你。小朋友,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他顿了一顿,似乎觉出哪里不妥,又道:“但是苏叔允许你不讲道理。”
“那你允许我咬你一下吗?”
钟烈在黑暗中埋入他的脖颈。
仿佛这时的黑暗足以掩饰掉他所有不堪见光的**。他压着呼吸,停顿许久后方才补上一声:“苏叔。”
可能是因为黑暗渲染了暧昧迷离的气氛,又或者是今晚发生的杂事太多,扰乱了他的理智。
苏清突然觉出自己心跳乱了一拍,不合常理的、超出规则的乱了一拍。
但他很快平静下来。
“可以啊,”
他一如往常般温柔的抚着他的头,声音里是十足的宠溺,轻叹道:
“谁让你是苏叔的小朋友呢?”
次日。
伴随着钟虚仁一年前丑闻曝光的同时,一张死亡证明也出现在了网页新闻推送的首页——《HOPE企业遭诬陷,诬陷者丈夫实系患病身亡。》
HOPE是苏清企业的全名。
苏清将时间捏得分毫不差,在昨晚有关钟虚仁的舆论达到顶峰时,又郑重发出声明为自家公司澄清。
不过是最简单的套路。
那个疯女人家里穷的叮当响,丈夫又患了绝症,治病时又是买药又是手术,早就欠了一屁股债。最后也是迫于无奈才答应了帮钟虚仁演这场戏。
既然是为了钱,那无非就是给多少钱的问题。
苏清找到了那个女人,把其中利害关系讲明,又告诉她自己可以保证她的安全,并且给她一笔更加丰厚的钱。
女人自然毫不犹豫的把死亡证明拿了出来。
这一连串下来,被诬陷的苏清毫发无伤,甚至还免费为自家企业打了一波广告。和SAT的合作虽然经历了些波折,但最后仍旧收获颇丰。
“晚上七点我还有个饭局,小朋友。”苏清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有些倦怠的揉着眉心,“今晚你自己吃哦。冰箱里有鱼,你热一下就可以吃。”
钟烈打着哈欠走到冰箱前,“什么饭局?韩泽去吗?钟虚仁呢?”
“韩先生应该会去吧,”苏清说:“是行内的几家大公司。这次和SAT的合作还算不错,韩先生说要试探一下其他公司,看他们有没有意图合作。”
钟烈拉开冰箱门,盯着不太新鲜的鱼,眉头紧皱,“你就给我吃这个?”
苏清歪头看他,见小朋友脸上苦巴巴的表情,又有些心疼。
他叹了口气,“那就一起去吧。”
钟烈关上冰箱门,得逞笑了笑。
苏清了解过目前行业内的局势。
AI行业除却许多和他一样刚冒头的新公司以外,最有名气的是另外三家。其中包括韩泽的公司,也包括一个叫唐从善的新起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