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海潮扔掉烟头,用脚碾了碾,拍拍身上的烟灰起身:“我跟你一起去。”钻到车上拿了一个铁皮暖壶跟着秦红兵一起。
“秦同志,别让老乡们白忙活,给点儿辛苦费,回头我给你们报销。”范晴雪找了个阴凉的地方避暑,轻轻笑着嘱托一句。
她穿着白衬衣,衣摆扎在裤子里,简洁利落。
任森抱着杯子一边偷偷看她,一边没滋没味地喝着水,热气蒸腾间,眼里的光越来越微弱。
一辆车头冒烟的军用吉普突然停在他们身边,从上面下来两个军人,其中一个环视了他们一圈,最后直奔着看起来最年长的曹方走了过去,“请问,能跟你们借一下工具修车吗??”
曹方看了一眼范晴雪,见范晴雪点头后便掀开副驾驶座,从里面掏出工具箱递给他们。然后探着身子看着他们打开前盖,“你们的车连轴转开的时间太长了吧,电线都短路了。 ”
那两个军人没答话,皱着眉头抓紧时间修车。
吉普车后排的门打开了,一个一身便装但气势威严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把目光投向站在他们车前的曹方。
“这位同志,你知道附近哪有大一些的医院吗?”
曹方仔细回想了一下,摇摇头,“这附近没有,出了前面那座山再往南开两个小时左右,有个扶宁市市医院。”
点头谢过曹方,李辉转身询问修车的军人:“大概还要多久能修好?”
“报告长官,快的话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车子不光是电线短路的问题,输油管也裂了,再加上缸筒内壁磨损严重,一个半小时都未必能修好。
李辉烦躁地抓抓衣领,眼睛时不时忧虑地转向车子后排的方向,眉头深纵。
“咳,咳咳。”车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李辉连忙跑过去扶起躺在后座上的谢安,递给他一块手帕。
“您怎么样了?”
谢安接过手帕捂住嘴又咳了几声,声音有种病态的虚弱,“不用担心,我没事,咳咳。车怎么停了?到西南劳改农场了?”
“车子坏了,小同志们正在抢修呢,您还发着烧,我去给您借点水喝。”李辉扶着谢安轻轻坐好,从后备箱取出两个绿皮水壶走向范晴雪她们。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忙了,先发一章,11点左右二更,么么大家
~感谢在2020-03-18 20:48:13~2020-03-19 19:40: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言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流水人家 20瓶;40723159 10瓶;梦小言 5瓶;圈圈、3905846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这位小同志, 可以借我们一些热水吗?我们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赶路,没来得及去老乡家要些热水。”迫害谢安的一派人为了防止京市的领导们力保下他, 所以在严厉的审训过后,下达了四天内必须赶到西南劳改农场报道的命令。
李辉的视线望向车里不住低咳的谢将军,眼神露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悲愤:这群该死的人,为了拿下挡他们路的谢将军, 竟然偷偷严刑逼供!
要不是今天上午谢将军突然晕倒,他一碰谢将军的额头发现温度热的烫手, 检查后才知道他身上被打的伤痕累累……因为伤口感染发炎引起了高烧。
谢将军怕他们担心,一直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什么也没说。
范晴雪从树木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挽了挽衣袖,轻声说:“我们有两个同志已经出发去借水了, 您稍微等一下。一会儿等他们回来匀一些给您。”
她对军人有种天然的敬佩,因而根本没有考虑,直接应下了李辉借水的请求。
不多时, 秦红兵和任海潮打水回来了, 范晴雪拎上其中一个暖壶给他们送过去。
李辉等她把两个军用水壶倒满水,立刻倒出一壶盖晾上, 然后冲她点点头道谢。
谢安也隔着车门和范晴雪打了声招呼, 只不过刚抬起的手又无力的放下, 脸部烧的通红, 嘴唇却惨白惨白的,整个人大汗淋漓地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