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远被他看得脸颊滚烫,想起方才还弄脏了师兄的衣服,愈发觉得羞愧难当,索性拉过被子严严实实地蒙住脑袋,整个人躲在被子里。
沈孟庄欺身压上来,隔着被子轻笑道:“害羞了?现在才想起害羞了?方才是谁说喜欢我摸来着?嗯?是谁呀?”
陆清远缩在被子里不出声,沈孟庄便愈发想欺负他,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是谁搂着我不撒手,还在我耳边喘?还说只想要我碰,想要我碰哪里?这里?还是这里?”
说着沈孟庄便隔着被子,不安分地摸上来。
感觉到被子里的人抖了一下,沈孟庄满意地勾唇一笑。
陆清远终于忍耐不住,声音娇弱且委屈,嘤然道:“师兄不要再说了……”
沈孟庄最终还是不忍心再欺负他,轻声说道:“睡一觉吧,晚饭我给你端来。”
“嗯……”
被子里的人轻轻地应了一声,沈孟庄拍拍被子,起身下床离去。
出了卧房便看见周不凡回来,沈孟庄想起来此事还未找他算账,径直走过去。周不凡心里发慌,连连后退,举起手里的两坛桃花酒,赶紧示弱道:“师兄师兄!君子动口不动手,喝一杯?”
第88章 同床共枕
月色当空, 沈孟庄与周不凡坐在庭院里小酌。周不凡还算机灵, 为了以防后患特地买了两坛桃花酿回来诱惑人心。
虽说他擅自带陆清远去画舫本来也没什么,男人么,有点需要是很正常的。但是谁让他带的人是陆清远,当事人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眼前这位主就难讲。
周不凡做贼心虚地为沈孟庄蘸满,诚意十足地陪笑陪酒, 坦然说道:“咱哥俩很久都没有坐下来喝几杯了,今晚不醉不归, 喝!”
沈孟庄倒也没与他计较,拿起酒盏抿了一口, 随后说道:“你以后不许再带他去了。”
周不凡舔着脸凑近, 笑道:“你怎么不说也不许我去?”
沈孟庄扫了他一样,淡然回道:“你吃不了亏。”
周不凡显然有些扫兴, 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不满地嘟囔道:“他都那么大了, 能吃什么亏,再说他是个男人。那种地方,吃亏的都是女人。”
沈孟庄不与他理论,继续举杯浅饮。
“总之, 不许再有下次。”
“不许不许不许,你都说了多少次不许了。”
周不凡继续为他蘸酒,随后放下手里的酒坛, 一本正经道:“我说师兄,你怎么越活越小气?人家不是常说,老来心胸多宽广,你倒好,跟个三岁小娃似的,什么都要攥手里。”
沈孟庄忽而抿嘴轻笑不语,不知是想到什么,眼神也变得温柔了几分。
周不凡凑近,突然很小声,似乎是怕被人发现,那模样如同打探小道消息一般,轻声问道:“唉师兄,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嗯?”
沈孟庄转过头看向他,显然并未理解他所问何事。
周不凡朝陆清远的卧房努努嘴,很卖力地示意,问道:“他呀,你怎么想的?”
沈孟庄放下酒盏,十分认真严肃地想了片刻,随后郑重其事答道:“日思夜想。”
“噗——”
周不凡喷了满桌浊酒,一边用袖子擦拭嘴边的酒渍,一边竖起大拇指,满脸写着“算你厉害”的无话可说。
两人沉默须臾,周不凡突然十分严肃地看向沈孟庄,语气里尽是恨铁不成钢,说道:“我该怎么说你好呢,有时候我真想把你脑袋瓜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我知道你性子好,对谁都谦和。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从未见你对一个人如此上心。”
此话说完,周不凡顿了顿,看向陆清远的卧房,随后继续说道:“他若是个姑娘家,我兴许还会鼓励你大胆追求,八抬大轿娶回去,师弟们叫声嫂嫂,可他是……”
“唉,咱师尊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更何况他的身份……我不说你也知道,将来如何打算你自己可想清楚了?”
沈孟庄面色平静,淡淡道:“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纸是包不住火的,你瞒不了多久,到时候乱起来你又该如何?”
“我没想瞒。”
周不凡闻声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错愕与惊讶,如同吃了一嘴的苦瓜似的,结结巴巴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还想坦白?!”
“我的天!这种事我看抗拒从严坦白更严!而且你的身份摆在这,若是一般的小弟子,师尊他老人家觉得有辱门风罚一罚赶下山这事就算过去了,可你不同。你知道你是谁吗?你知道苍玄派轩丘尊长的大弟子是什么人吗?你是他一手栽培的,他那么器重你信赖你,对你比对亲儿子都亲,我看这事悬。真不知道是他被你们气死,还是你们被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