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远故意贴近,咬着他的耳骨悄声道:“师兄,叫得这么大声会被听见的。还是说,师兄其实想让别人看见你这副样子?看见你咬着我舍不得松开的样子?”
沈孟庄咬着自己的胳膊,紧闭着双眼充耳不闻。陆清远见他不回应,动作便愈粗暴,掐着他的腰,勾起一抹诡艳的笑,沉声道:“我才不要让别人看见呢,师兄什么都不穿的样子,想要我的样子,只有我能看。师兄听见了吗?你只能爱我,只能要我,你的身体里,还有心里,只能有我。”
耳边隐约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众弟子们方才还谈话打闹,此刻突然安静下来竖耳细听。
“唉唉唉,听见没,好像是女人的声音。”
“有吗有吗?我怎么没听见?”
“真的,你仔细听,好像是女人在哭?”
“瞎说,明明是那种声音。”
“哪种?大师兄你听见了吗?”一位师弟转头看向钟颜,钟颜一脸疑惑,显然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并未察觉有何不对。
此时孟青阳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告诉你们啊,安虚峰以前经常有一只花魔出没,在夜晚发出女人的哭声,勾引男子。再趁其不备吸取他的精元。听说越是有修为的人,那花魔越喜欢,最后的死状也越惨。”
“真的假的?孟兄你可别框我们。”
“当然是真的,我好歹也是苍玄派之人,安虚峰我熟得很,骗你们做什么。”
众弟子有所动摇,心里不寒而栗。孟青阳见状催促道:“我看还是赶紧回去吧,我可不想被抓去吸干精元死得苦状万分,你们想留就留吧,反正我是不待了。”
见孟青阳都害怕,其余人纷纷抓起岸边的衣服仓皇而逃。看着惊慌逃走的众人,孟青阳忍俊不禁,随后收回笑容,神情冷峻地深深望了那口温泉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众人在安虚峰过了数十日,陆清远迟迟未能找到玄黄翎。而孟青阳他们也在寻找此物,势必要抢在他之前找到。
而玄黄翎只有沈孟庄见过,那日在轩丘坟前,他隐约感受到玄黄翎的气息。或许他知道在哪,但是绝不能让陆清远知道,他该如何告诉青阳。
握着手里的应觉仪,沈孟庄陷入沉思。他如今没有内力,无法启用,除非孟青阳主动找他,否则应觉仪在他手里只是一块玉牌。卧房外也有结界,他出不去,外人进不来。石魔也没有跟来,他要求助何人?
正思虑间,谷虚子拎着药箱走了进来,大声道:“沈仙师啊,该施针了。”
沈孟庄抬头看了一眼他,颔首应道:“劳烦先生了。”
看着眼前之人,心中突然有了主意,沈孟庄试探道:“先生为何能进出自如?”
“那祖宗给了我令牌,他不放我进来谁给你看病。不过你别想打我的主意啊,我可听说了,当年那个大块头因为给你传消息被打得半死,是那些蝙蝠保了他。我没有靠山,你可饶了我吧。”
“先生言重了。”沈孟庄低头看着胳膊上的银针,脑中思量,“先生能否见到孟青阳?听说他从墙上摔下来,腿都摔肿了,我也未能见上一面,心里实在担心。只是想请先生给他开几贴狗皮膏药,转告我的关心即可。”
谷虚子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心里想了一番,最后答应了。
拿着药箱慢慢悠悠走去孟青阳的卧房,嘀咕着,就几贴狗皮膏药应该没什么事吧,不知道那祖宗会不会又发疯。
“他真是这么说的?”孟青阳看着手里的膏药,眼中又惊又喜。
谷虚子猜不透他们的心思,一副膏药有什么好喜欢的,“沈仙师担心你的伤势,让我给你这幅膏药。不过你可千万别说是他嘱咐的,旁人问起来你就说是你自己疼找我讨的。我怕那祖宗又发疯,到时候苦了他。”
“多谢先生,有劳先生了。”
待谷虚子走后,孟青阳惊喜交加,掏出应觉仪,将灵力贯入,随后白光一闪,他轻唤道:“小孟,你在吗?”
苍玄派只有四位尊长及其大弟子才有应觉仪,孟青阳刚得到这样宝贝时,没日没夜找沈孟庄闲聊。沈孟庄烦了,说他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孟青阳只是嘿嘿笑了两声,继续做狗皮膏药找他。
如今,这倒成了两人才知晓的密语。
得知玄黄翎的下落,周不凡与叶蓁蓁领着孟青阳、钟颜、冷山岚等人趁魔军不备,偷偷摸索至轩丘墓前。正当他们欲挖坟时,黑雾浓重笼罩众人。
陆清远搂着沈孟庄从雾中现身,冷笑道:“师兄,你又帮外人来对付我了。”
骤然拂袖,墓毁石飞,轩丘的人骨与那把太初剑呈现在众人眼前。沈孟庄别过脸不敢去看,双手紧紧握拳,肩头细细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