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几次都没有将衣裳捞起来。云舒伸手拿过撑杆,替她三两下完成了。
接过湿哒哒的衣裳,贤妃含笑道:“多谢陛下了。”
衣服是穿上了,但全都湿透了,紧贴在羊脂玉般的肌肤上。乌黑的长发泛着水光,半掩着玲珑浮凸的身段,月光之下,整个人看着像是刚上岸的美人鱼,既纯净又诱惑。
云舒挪开视线问道:“你的侍女呢?”
“宫中人多眼杂,今日这种事儿,怎么好带侍婢呢。”贤妃将湿哒哒的头发撩到肩头,满不在乎地说着。
云舒蹙眉:“以后可以去汤泉沐浴,这里太凉,而且荷花池底都是污泥,并不干净。”
贤妃笑道:“陛下多虑了,这荷花是西南异种,栽种在白沙之上,水中并无淤泥,只是花期短,数日即逝。”
顿了顿,又盯着云舒,“陛下刚才说臣妾可以去汤泉沐浴,是说臣妾这是可以出宫走动了?”
“你若安分守己,自然没有什么禁令。”云舒说着。
她灵动的大眼睛凝视着云舒:“陛下的安分守己,是指什么范畴?今日臣妾之事,不算违背宫规吗?”
云舒:“……下不为例。”
以这个时代的道德标准,在温泉池子里头露天游泳这种事儿,对妃嫔来说不仅出格,只怕惊世骇俗了,更别说她还喝了酒。
当然以云舒的道德感来说,不算什么,但他明白不能以后世的道德应用到现在。
听出他不想追究。贤妃眼睛一亮。
“陛下真是宽宏大量,还以为今日之事,陛下要责骂臣妾目无礼法,不守妇道呢。”
一阵风过,凉意阵阵。贤妃打了个喷嚏。
这时,远处传来隐约的呼唤声。
“陛下,陛下……”
是夏德胜。
来得正好。“朕在这里。”云舒立刻回了一声,他看了看自己和贤妃,这衣衫实在太过不整。灵机一动,俯身从旁边折了两片大大的荷叶,将其中一片递给了贤妃。
贤妃明白他的意思,乖乖接过来。
然后云舒用竹竿往湖里撑了一下,小船立刻靠了岸。
夏德胜领着两个小太监,循着声音跑过来,没想到船上除了皇帝还有别人,吓了一跳。
虽然有荷叶遮掩,还是一眼看两人衣衫头发尽湿的狼狈模样,几个人赶紧低下头去。
夏德胜稳定心神,开口道:“陛下,淑妃娘娘担心陛下醉酒,命臣出来看看。”
“朕无事,过来散散酒意,遇到了贤妃。不小心落水,沾湿了衣裳。给朕取身干净的来。”云舒吩咐道。
看了看旁边贤妃,又吩咐道:“也派人去载月宫取干净衣裳来,送贤妃回去。”
夏德胜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领命。
很快小太监送来了衣裳,又有小太监撑起两个大斗篷来,云舒入内更换完毕。
他匆匆出来,看到贤妃也正好也换完衣裳,在宫女扶持下出来。
她披着斗篷,脸颊发红,也不知道是因为醉意,还是因为冷风。
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
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这句诗。云舒赶紧转过头,快步离开了。
***
宴席上,淑妃轻轻摇晃着杯子,百无聊赖看着殿内的歌舞。皇帝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让夏德胜去找也不见人影。
酒宴刚开始没多久,皇帝就退席而去,满朝文武倒是轻松了不少,台下觥筹交错。
因为云舒没有皇后,执掌六宫的她就暂代了这个位置,陪着皇帝坐在高台上。只是比起皇后的并排座位,她的位置往下挪了半截。
再往后是德妃和文昭仪,两人聊着天坛祈福的事情,没有人理会她。
再前头的是贵妃,对这个虽然位份比自己还高一点儿,其实什么用都没有的前朝公主,淑妃是并不放在眼中的,此时百无聊赖,就盯着他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