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陆太太道:“他去厕所怎么去了这么久?”
陆茵梦抿唇笑:“不知道,许是被你们说怕了。”
陆太太皱眉:“连这点子话都受不住,他也不算有胸襟。
而此时,在一间空房间里。
三奶奶先和吴咤接了个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房内似渐渐情浓。
然而,就在他与她皆衣裳齐整地入港后,未及动作,吴咤闭了闭眼,眼前浮现出陆茵梦似笑非笑的模样,登时手上略略用力,却是推开了她。
他塞回了西裤。
三奶奶直起身,一双水润的眼狠盯着他,指着他气急败坏道:“你——”
她话未出口,吴咤低声说了句“抱歉”,三奶奶便只能愤愤地看着他出去了。
他真去了卫生间。
与此同时,杏儿进了陆公馆。
陆太太正和四奶奶五奶奶说着话,四奶奶五奶奶还在惋惜陆之韵嫁得不好,余生要受苦,陆之韵同陆太太说了声,便将杏儿带到一边去问话。
在陆之韵的要求下,她学着庄南生说话:“我没什么好说的。”
陆之韵“嗤”的一声儿笑了。
“于是我就要走。刚到门口,他又说,‘等等。’七小姐,这信上都写了什么?怎么他刚看时还是高兴的,看着看着,脸色就黑了。香城第一绝色确实是香城第一好看,可要沉下脸来,也是香城第一可怕!”
“不该你问的别问。”陆之韵笑了声,说。
杏儿便不再多言,将信递给陆之韵,努了努舌道:“喏,这是他给你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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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杏儿便不再多言,将信递给陆之韵, 努了努舌道:“喏, 这是他给你的回信。”
陆之韵接过信件拆开,却见上面的字迹如铁画银钩一般, 每一笔, 都似有锋利的剑气在流动, 偏又有种群鸿戏海的飘逸灵活。
他回她的信道:
卿本佳人,何狂荡焉?
——庄
陆之韵垂眼,看了一瞬,唇角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令杏儿都看呆了。
杏儿呆呆地问:“七小姐这么高兴,可是庄先生应承了你的事?”
陆之韵点了点头, 却不说话。
可不是应承了么?
在这封信上, 陆之韵看到的不是拒绝,倒像是一个被狂徒调/戏后羞赧无加的良家子, 皆因他同她有情,连怒气都是不坚定的, 倒像是恼羞成怒。
而那怒, 非因怨她,只是出于他的矜持。
陆之韵不说话,杏儿也不敢离开,就傻站在那儿等吩咐。
就在杏儿心中打鼓时,陆之韵将那信装好,转身道:“你跟我来。”
于是, 杏儿便见陆之韵将那封信放进手提包,又拿出一支笔来,问陆太太要了纸来,重新写信。
陆太太奇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正巧三奶奶进了客厅,因适才吴咤同她的那点不痛快,她趁着陆太太不注意,瞪了陆之韵一眼,可巧被陆之韵看到了。
陆之韵想回了陆太太:“不做什么,给人回封信。”
旋即,她又偏头看向三奶奶:“三嫂的眼睛怎么抽筋了?可要去医院瞧瞧?”
三奶奶的神色一僵,旋即笑道:“你定是看错了。人的眼睛怎么能抽筋呢?”
“不是抽筋,”陆之韵故意拉长了声音,而后笑吟吟地说,“拿到三嫂是在瞪我?”
杏儿闻言,眼中当即有了笑意,又不敢惹三奶奶生气,憋得十分辛苦。她倒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七小姐竟这样会挤兑人了?
三奶奶转向陆太太:“妈……”
陆太太打了个圆场,陆之韵自去一边,避开众人,在陆家下人寻来的信笺纸上写下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