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此时她们点的菜上来了,便都坚持“食不言”的规矩,斯斯文文地吃午饭。
在陆之韵后面的一个座位上,孟飞白耳颈通红地戳着手机,在好友群里发信息。
【白白不是白白:萌出一脸血】
作者有话要说: 补齐。
最后一个世界我太难了,真是操碎了心,令我头秃——
这章终于出了,不枉我头发大把大把掉
明天晚上有更。 【白白不是白白:萌出一脸血】
群里的小伙伴儿看到这条信息都惊呆了。
【想要全皮肤:不是, 老孟,这什么情况吗?
不可言说:感觉是有情况
金瓶一枝梅:什么情况?白哥思春了呗~
……
白白不是白白:不告诉你们】
底下一片卧槽声。
一群人都在喊孟飞白, 让他出来说清楚。
【圣女果:说话说一半, 不带这样的啊!
瓷杯一碰就碎:就是就是
想要全皮肤:是男人就出来说清楚
不可言说:是男人就出来说清楚
金瓶一枝梅:是男人就出来说清楚
……】
信息提示音一遍又一遍地响起。
孟飞白脸有些红,打出一行字——“我不是男人, 我还是个孩子”,在群里下了一波红包雨,大家纷纷输入口令领红包,总算将刚才的话题刷了下去。
等他再抬头时, 看陆之韵和中年女士起身,连忙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也跟出去了。
陆之韵目送温女士的车子离开后, 就去地铁站,准备搭地铁回家,将自己的东西都搬进学生公寓。
孟飞白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陆之韵站在候车区等地铁时, 他就站在和她隔了一个车厢的位置等, 表面上是在低头看手机, 实则用眼角的余光随时注意陆之韵的动向。
陆之韵记得,在她十五岁时, 并没有这样的情节。
她的十五岁, 是充满希望的,是柔软的,是赤诚的,毫不吝啬于将真实的自己展露人前, 但同时,也是受过伤害的,是迟钝的。
即便有,她也不太可能会发现。
当然,具体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总之,在这一刻。
她站在候车区,刚将耳机塞入耳朵,头略略一偏,就看到孟飞白正在不远处低头看手机。广播声广告声嘈杂的人声中,地铁入站,门向两侧滑开。她将耳机收进单肩包,拉了拉单肩包的带子,来不及等下车的乘客出来,先跟着几个心急的青年糙汉挤了进去,就往孟飞白的那一侧移动。
孟飞白走进车厢时,右边有一个生着棕面皮枣核脸的中年妇人抱着个哇啦啦直哭的小孩,眼泪与鼻涕齐飞,他下意识地往左边躲了躲,目光在密密压压的人群中逡巡着,寻找陆之韵的身影。
没有找到。
至于为什么——
陆之韵比他矮,车里太挤。
恰巧此时,陆之韵留出三五步的距离,只等车子一开动,她就做出站不稳要摔倒的样子往孟飞白身上摔。
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但。
他应该看不出来。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比起准备好守株待兔等待机会的到来,她更愿意自己创造机会。
然了一个大而。
他们中间隔着一个一身汗味儿的彪形大汉,铁塔似的立着。
陆之韵就还没开始摔,只皱着鼻子,屏息屏蔽那股味道。没多久,就觉得胸腔一阵喘不过气来的闷痛,只得将脸撇向一边,捂着口鼻呼吸。
整个车厢都闹哄哄的,有的在哄小孩,有的在打电话谈生意,有的在打游戏,有的在和同伴叽哩哇啦地说话。
车子启动时,陆之韵牢牢地扶住一张座椅椅背,下意识地站得很稳,反倒是孟飞白,朝她退了几步,面前一个人突然往旁边走了几步,孟飞白一时不妨,背对着陆之韵又退了一步,后背恰好撞到陆之韵的鼻子。